“你们真的要把我卖了?”
这个问题纤纤问了三十几遍,只要想起来,她就能问一遍。
“大叔”和“二叔”已经充耳不闻,小乞丐在她的“质问”与“控诉”下生不如死。
纤纤那八风不动的小样,真像是有后着的,这些日子,他们无时无刻不担心她在车底留下什么记号,后面会不会有追兵。以防万一,他们决定把这姑娘卖得远一点,选来选去,就选择了离蟠龙镇一百五十里左右的泠水县。
就这样,经过一路颠簸跋涉,纤纤终于看见了两个有点眼熟的字:“泠水”。
“泠水县啊。”她终于不再问人家是否要把她卖了。
“泠水县怎么了?”小乞丐不认为纤纤是大惊小怪——
“我认识泠水县的人,还是个捕快呢!”纤纤已经不记得霍延年的名字了,只知道他是霍叔叔的儿子,也是捕快。
“吱嘎!”
驴车戛然而止,纤纤猝不及防,差点从车里摔出去,还好小乞丐眼明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驴车已到强橹之末,跑不动了,可是纤纤这句话,无疑是烫在驴屁股上的一把火,在座的都知道这姑娘的秉性,话少,有点呆,反应慢,但是不说谎。
说蠢么,却又有点大智若愚。
小毛驴跑成了一匹疯马,一个壮烈的甩尾,把小乞丐震得贴在厢壁上,只有纤纤,风雨不动安如山,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黑“大叔”和白“二叔”当机立断,载着纤纤往邻县跑去……邻县虽然也有青楼,但是收人的价格比泠水县低多了,这一趟真不划算。
黑“大叔”和白“二叔”忿忿地想着。
实在不行,就把那穷小子一起卖了,看他长得唇红齿白,没准也是道菜。
黑“大叔”和白“二叔”决定宁死不做蚀本生意。
就这样,黑“大叔”和白“二叔”累得像驴子一样赶到了琼山县。
三人驴不停蹄地拖着纤纤进了一家叫万花楼的地方。
“她,还有他,女的三百两,男的五十两。一共三百两。”
黑“大叔”显然不是个会算数的,这样一算小乞丐等于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