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延川双眸淡,轻笑一声,“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对这里的人这么了解吗?因为我能看到陆韩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这是什么意思?”挽歌抬头,一头雾水。
洛延川刚开启薄唇,外边就传来了一阵骚动。
只见一脸阴沉的安子雁大跨步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表情淡然的宁远行。
宁远行一进屋,就看到挽歌和洛延川在一起,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在和挽歌对视时,视线明显移开了。
这倒是让挽歌察觉到其中一丝微妙。
紧接着,就一个哭啼声由远及近,徐娘迈着小步子跑了进来,看到在挽歌床上的阿宝时,哭得更厉害,厉声指控道:“城主,你瞧,阿宝在这里!她果然居心不良,想对阿宝图谋不轨。”
徐娘一进屋,本来还算安静的屋子一下子就变得闹哄哄的。
安子雁只是冷冷地扫了徐娘一眼,就让她浑身一颤,徐娘偷瞄了安子雁一眼,哭声小了不少。
但是她也没闲着,快步走上去就想将阿宝带回来,可阿宝一见到她,就皱着个小脸,往洛延川身边挪,这明显反抗的架势,让徐娘脸色一黑。
安子雁就站在原地,冷声问道:“希望公主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挽歌刚醒,就碰上这么个事儿,不免有些头疼,她将目光落在宁远行身上,他的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子,与白子筝有些相似,却有着不似凡人的惊人美貌。
这让挽歌小小的惊艳了一把,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人。
白皙胜雪的肌肤带着一点朱红,那双杏仁儿般的眼含着水光般,显得莹莹动人,赤红水纹锦绣包裹全身,一条丝带散散系带腰间,颇有盈盈一握之感。
此女大概就是那位白大小姐白子茹,和宁远行站在一起,果真是一对璧人。
挽歌看着宁远行,心中颇不是滋味,昨日还对她关怀备至,今日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冷眼旁观,果然是见色忘义!
她收回视线,看向安子雁,淡淡道:“该解释的,该是她吧。”
说着,她轻瞥了徐娘一眼。
徐娘被挽歌这一眼看得有些发毛,道:“我?为什么要我解释?”
挽歌冷笑,“阿宝一见你就躲,你不该解释下?”
“阿宝年纪小,脑子又不好使,哪知道什么是非?”徐娘说着,又哭了起来,跑到安子雁身边诉苦,道:“城主,我与夫人情同姐妹,她临死前亲口说要将阿宝托付给我,我为了阿宝能有份母爱,迟迟未嫁,将一个女子最宝贵的光阴都奉献给了她,难道这还不够吗?”
安子雁听着,脸有些黑,似乎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而徐娘见状,继续道:“因为阿宝年纪小,脑子又出了毛病,有些危险的事儿她也分不清,为了让她知道哪些该碰,哪些不该碰,有些法子是严厉了些,但这都是为了阿宝啊!她分不清好坏,难道城主还不知道徐娘的良苦用心吗?”
徐娘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连挽歌都快被她的话打动,说实话,徐娘的话说得不错,阿宝脑子不好使,不知道哪些危险,哪些不危险,要让她记住,在不得已的情况,的确会用些偏激的法子。
小孩子单纯,谁对她好就粘着,对她不好就躲着。
徐娘的做法偏激,让阿宝害怕也能理解。
她这时也有些迷惑,究竟洛延川今天看到的是不是真如徐娘所说,只是为了教小孩子而用了“强硬”的手段?
洛延川却冷笑了一声。
真是为了教小孩子辨别是非,会揪孩子头发?用簪子扎孩子?
而且全是往平常看不到的地方扎,这么阴损的法子,哪像在教小孩子?
他路过时,就看到阿宝抽泣着,连大声哭都不敢,只能小声喊着疼,可徐娘充耳不闻,只顾着扎人,面目都变得狰狞起来。
徐娘眼尖地发现洛延川看他的眼神不对,今天她被人敲晕过去,所以并未看到那人的脸,但是身影模糊还记得,与这人差不多,所以她敢断言,今天敲晕她的人,肯定就是这个男人!
真是这个男子,那么他肯定看到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了,只见徐娘脸上突然露出一道狠利,指着洛延川控诉道:“城主,是他!就是这个人敲晕我,把阿宝拐走的!”
安子雁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洛延川。
良久,才说道:“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徐娘,你带阿宝回去休息吧。”
“城主!”徐娘一惊,没想到她哭了这么久,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下去。”安子雁态度强硬,甚至还夹着淡淡的寒意,徐娘也见好就收,点了头,就要去抱阿宝。
可阿宝却赶忙拽着洛延川,就是不松手,到最后,竟然放声大哭。
徐娘见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心中更急,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阿宝两巴掌让她闭嘴。
心道这小丫头一天到晚就没让她省心过,等日后她上位当了城主夫人,和城主生下孩子,看这小丫头还有什么地位!
现在,她只能强撑着笑容,用甜腻腻地声音哄人。
可阿宝这一次尤为不配合,就像认定了洛延川一样,不撒手了。
“好了!带孩子带成你这样也是头一次见到!”安子雁冷声道,“孩子就先放这儿了,你在外面候着就行。”
徐娘见安子雁真有些动怒,也不敢再多说言,只能小媳妇状点头,灰溜溜地出去。
安子雁对着挽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