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茶的挽歌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她惊讶地看着宁远行,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怎么宁远行也是阿宝的爹了?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时,宁远行镇定自若地递过来一张手帕,面色不变,一副泰山崩于前我岿然不动的架势,淡淡道:“擦擦嘴。”
挽歌察觉自己失态,赶忙接过手帕,眼睛灰溜溜地在宁远行和安子雁身上打量,越看越觉得心惊胆跳。
可紧接着,阿宝又指着她,脸上全然一副天真懵懂,“婶婶。”
挽歌顿时震惊了,如果嘴里还有水,估计又喷出来了。
什......什么?她成了婶婶了?
她明明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好吗?挽歌觉得自己粉嫩嫩的少女心碎成一片片的,风一吹,全没了。
下一刻,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阿宝又指着一个花瓶说道:“叔叔。”
接着,又指着桌子道:“小狗。”
说着说着,就开始傻笑。
这孩子......
挽歌心中疑惑,她以眼神向宁远行询问,宁远行轻点一下头,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想,阿宝,应该就是他人口中的智障儿。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妆容艳丽的女人急冲冲地跑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看样子也是照顾阿宝的。
安子雁这时已经将阿宝抱起来了,他冷冷地扫了眼那个女人,“徐娘,你怎么带孩子的?”
徐娘脸色白了白,唯唯诺诺地站在大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小声解释道:“我稍微走开了一下,让春桃看着,哪知道这个丫头这么不长心......”
说着,她把后面的春桃拽到前面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春桃的脸煞白,浑身还在发抖,小声辩驳着,“不是的,不是的,是......”
可是当她看到徐娘狠利的一眼时,就后面的话给忍了回去,眼睛红通通的,跪在地上磕头道:“女婢知错了,请城主恕罪。”
安子雁是个没耐心的,他没多余的同情心,也看不惯女人的哭哭啼啼的模样,冷冷道:“下去领罚吧。”
春桃的身子明显一抖,紧抿着唇,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徐娘见这事差不多就完了,就笑眯眯地上前,声音娇滴滴地对安子雁说道:“城主,你还有正事要谈,我先带阿宝下去吧。”
可她一靠近阿宝,阿宝就哇哇大哭起来,她趴在安子雁的肩头上,不愿意与徐娘对视。
”哭得真可怜,阿宝可能是饿了。”徐娘不管阿宝的排斥,就要把她从安子雁身上扒下来,可是阿宝却拼命抓着安子雁的衣服,还一个劲儿地哭。
整个大厅顿时闹哄哄的,安子雁被吵得有些心烦意乱,挥开徐娘的手,道:“没看到孩子哭得厉害吗?算了,我带她回去吧。”转身对宁远行说道:“抱歉,家中有些琐事,二位请自便。”
说完,就带着阿宝大步离开。
挽歌在大厅里干瞪眼,有些不悦地对宁远行抱怨道:“你不觉得这个安城主态度很有问题吗?”
宁远行表情还是淡淡的,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道:“这就是他为何一直保持中立的原因。”
挽歌想着安子雁刚才的态度,了然一笑,“也是。”
就凭他嚣张的态度,那些位高权重的上位者也不愿意忍这口气。
临近傍晚,下人带他们去客房用了晚饭,和安子雁相比,这些仆人的态度却是顶好的。
和气自然不做作,服侍人也很周到。
用完晚膳,挽歌就和宁远行在城主府中闲逛。
两人走在碎石小道上,宁远行悠悠说道:“看不出你也是个火爆脾气,和安子雁一言不合就开始争锋相对。”
如果不是因为阿宝突然出现,他都苦恼怎么收拾烂摊子。
挽歌认真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儿,一直将其控制在自己能掌控的范围里。
听到宁远行的话,她像是终于等着了什么一样,对他坏坏一笑道:“怎么?你是不是又要教训我,觉得我做事不分轻重,坏了大事?”
宁远行无奈摇头,困扰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
“呵呵,如果你真的是那样的人我就该乐了。”挽歌停步,冲宁远行调皮地笑了笑。
“能对我说说你的想法吗?”宁远行追问。
听挽歌刚才的回答,他就知道她对安子雁的态度是有意为之的。
挽歌神色一凛,嘴中只吐出几个字,“那个人气焰太高了。”
说着,又专心玩着脚下的小石子儿,好像这比宁远行的谈话还有意思。
宁远行挑眉,“就因为这个?”
“对,就因为这个。”挽歌回答得一本正经,“我们不需要一个气焰嚣张,不受控制的同盟,安子雁连皇室的人都不放在眼中,这样的人对我们而言弊大于利。”
“可你一开场就和他杠上了,连迂回的余地都不留。”宁远行摇头。
“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挽歌一惊,摇头摊手,一脸无奈,“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呢。”
宁远行哭笑不得,轻轻敲了一下她脑袋,“你真以为我看不出你在试探他吗?”
挽歌眯着眼笑,也不在乎宁远行那蚊子叮一样的敲打,继续说道:“我的态度强硬,咄咄逼人,目的有二。”
她举着一只手指,又道:“其一,我是抱着结盟的前提,想尽可能地压下他的气焰,否则就算结盟也只能被他牵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