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寂静,夜风寒凉,篝火旁的两人静默着。
“祝一夕,你就那么点本事,管那么多的闲事干嘛,保住你自己的小命就行了,别人的生死与你何干?”燕丘在剑里教训道。
这些连天上的神仙都不管的事,她一个凡人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欠了人的囡。
祝一夕依然沉默着,没有言语鲺。
“一夕,江姑娘大约也是因为她姐姐的死脾气急了点,这是人之常情,我们下山是为了寻找舍利天珠,其它的事也不宜插手过多。”华世钧看了看她,劝说道。
也许见死不救有违道义,但也得量力而行,毕竟这行侠仗义的事也不是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去做的,况且他们还有重任在身,本就不该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明天我先去一趟北周皇宫,看能不能把凌雅要出来,其它的事等飞林来了再说吧。”祝一夕叹了叹气道。
她不是不想帮江流烟,而是圣尊师父一再交待过她不得涉险,她还想去找到母亲,所以遇事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冲动,她得先设法保住自己和大家这条命,再去考虑帮别人的事。
而且,就算飞林来了,要想说动他帮忙去对付北周国师,怕也不容易,毕竟他一向都不喜欢管闲事。
可是,真的不管江流烟的话,她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去冒险……
“先这样吧,先把凌雅救出来再说,距离十五还有几天,等飞林和圣尊那里有了回话再作打算。”华世钧点了点头说道。
“无极圣尊会管了才怪,他一向不插手凡人的事,上次你要他救燕王世子,总不能回回都找麻烦,那你这徒弟也当得太不称职了。”燕丘在剑里听着他们说话,善意地提醒道。
祝一夕这家伙,明明自己管不了的事,还非得去插上一脚,无极圣尊还能忍着她,也真是有耐心,搁到她这里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华师兄,早点休息吧。”祝一夕道。
华世钧和衣靠着树休息,由于几天赶路追踪,体力消耗得厉害,闭上眼多一会儿就睡沉了。
祝一夕一个人坐在火堆边,手捧着彩娃喃喃道,“圣尊师父,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几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圣尊师父在身边,她自然无畏无惧,现在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自己去面对,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听他的话不管这些闲事,可是却又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真的就视若无睹。
“祝一夕,你当我是死的吗?”燕丘哼道,现在真是一见她对着那一坨泥巴自言自语就讨厌。
祝一夕没有理他,只是转着手里的彩娃,思量着明天该怎么去向那北周国师要人。
一人枯坐到天明,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华世钧醒来道,“一夕,我们该走了,大师兄应该已经进了雍州城了。”
祝一夕收好捧了一晚上的彩娃,拍了拍脸让自己精神了几分,道,“走吧。”
华世钧打量了她一番,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我建议……咱们到城里,你换身衣服去再好。”
“我这……不就有点脏嘛。”祝一夕自己垂头看了看,拂了拂身上的泥灰。
“一夕,你去要人代表的是玉阙宫,这样有失玉阙宫的颜面。”华世钧劝说道。
他自然不觉得她这样随意的穿着有什么不妥,但这世上的许多人都是先看人外表的,她需要一身配得上玉阙宫弟子身份的穿着,才能让那些人坚信她是玉阙宫来的。
“你那也就比要饭的好点,去了鬼才信你是玉阙宫出来的。”燕丘也跟着数落道。
祝一夕想了想,确实不能给玉阙宫丢脸了,于是先跟着华世钧进城找地方买了一身新的衣衫换上,方才找了僻静无人处御风而起到了雍州城的上空,几名仙鹤童子转瞬便跟在了她身后,一时间引得雍州城的百姓纷纷仰头望天,只当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了。
一行几人在北周宫门外落地,华世钧上前施了一礼道,“玉阙宫有事要面见国师,还请放行。”
镇守宫门的将领扫了一眼几人,若不是方才亲眼所见那几只仙鹤变成了白衣童子,还真难以相信来的是玉阙宫的人,四国之间见过无极圣尊的人没几个,可玉阙宫无极圣尊的名号却是享誉天下,无人敢去冒犯。
“各位稍侯,我这就去通传。”那
武将扶剑快步进了宫门去。
华世钧瞧着祝一夕有些紧张的样子,低声道,“一会儿,尽量少说话,该说的由我来说。”
她性子太直,跟这些手握权柄的人打交道,实在不太适合,所以只要她以无极圣尊弟子的身份在这里就行了,打交道的事还是交由他去说为好。
祝一夕听了她的话,捂着心口舒了口气,“我还正愁着一会儿要怎么说呢,辛苦你了华师兄。”
华世钧出自出书香门第,文才口才自是不必说,加之入玉阙宫之前也曾出入朝常,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自然有他的本事。
不一会儿,那通禀的武将带着内廷总管匆匆赶来,“原来是玉阙宫的尊使,皇上和国师有请。”
祝一夕与华世钧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跟着踏进了宫门,走了不多远燕丘便开始催促道,“御风过去。”
她咬了咬牙,暗道,这都进了宫门还御风过去。
“这就气势,玉阙宫的气势,不想给你那圣尊师父丢了颜面就听我的。”燕丘催促道。
祝一夕停下脚步,朝那内廷总管道,“还有多远?”
“这会儿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