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能跟你去。”苏锦歌转身跃上了小桃的肩膀,“小桃咱们回去。”
“可是表哥他不愿意!他不愿意!”段玉萱蹲下了身,将头埋在了双臂之间,尽情的宣泄起来。
良久之后,一只温暖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肩膀,段玉萱在衣袖上狠狠的擦了擦眼睛,才抬起头来。
一碗温水出现在她脸前,接着一块被冷水浸湿的帕子毫不温柔的糊到了她的眼上。
闻着苏锦歌身上那特有的淡淡花果香气,段玉萱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她慢慢的喝下了那碗温水。按着眼上的帕子低声道:“谢谢。”
苏锦歌很是诧异,这姑娘还会说谢谢呢。
段玉萱没有等她的回话,顿了顿就自顾的继续说道:“你也觉得我是无理取闹对吗?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只是舍不得表哥不开心。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看着他笑。只要他笑了,再恶劣的天气,在我眼中也是晴天。”
“表哥很花心,他对每一个姑娘都很温柔,他总喜欢对着别的姑娘笑。后来,他对谁笑,我就去揍谁。为了能打赢那些人,我没日没夜的修炼。别家的姑娘逛街买胭脂布料时,我在捶沙袋、举石锁,一遍一遍的挥臂练习鞭术。段家子弟的集会游乐我一次也没去过,只为了省下时间熟悉一个法术。”
“再后来,看到表哥对着别的姑娘笑时,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只要他开心,管他是不是对着我笑呢。”
...。
段玉萱蹲在地上,一手抱着膝一手按着眼上的帕子,慢慢的讲着她和风离落的事情,从幼时讲到成年。
与其说她是在和苏锦歌说话,不如说她只是在单纯的宣泄自己的情绪。不管对面是个人还是个树洞,都无所谓,她只是想把心事说出来。
苏锦歌也不出声,只是安静地听着。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低至了尘埃中,心还是欢喜的,在尘埃中绽放出花朵来。
“我去求老祖,去求风家老祖。可是他们都乐见其成,不肯去救回表哥。那个妖女有什么好,水灵根了不起吗?金丹了不起吗?再给我十年,只要十年,我也会进阶金丹的。”
“你们不都肯帮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从小到大谁惹了表哥不高兴,我就去揍谁,现在也一样。就算是打不过,我也要去。我自己也可以的。”
段玉萱说完这最后一段话,静默了一会儿,将那块帕子拿了下来随手丢进了旁边的水碗里。面上又恢复了平素的骄傲。她抬高了下巴,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我会把表哥带回来的。”
说完她便转过身,甩开步子向着山门走去。那气势颇有些视死如归。
苏锦歌收起水碗和帕子,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金刚熊小桃也起身,懒洋洋的跟在苏锦歌身后。
走出一段路后,段玉萱停住脚步,转回身看着这一人一熊。
“怎么,你改主意了?”
“朋友有难,我若坐视不理于心不安。”
段玉萱伸出一只手,“那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苏锦歌很想说,姑娘你搞错了,我说的是风离落那货。不过对方都把手伸出来了,这关口也不好解释这个。苏锦歌便伸出手,与段玉萱击了击掌。
“表哥被那妖女捉去几日了,现在应该正往回百花门的路上。我们抓紧赶路一定能追上。”
苏锦歌微微有些诧异,“百花门?”
“那妖女是百花门的少门主。怎么,你怕了?”
苏锦歌挑挑眉,随即重重的点点头,“风师兄那性子到了百花门岂不是如鱼得水。我很怕这一趟是白跑。”说完就自顾的转向太一峰。
段玉萱气的跺脚,都什么时候了这讨厌鬼还说风凉话。果然讨厌鬼就是讨厌鬼。
两人一前一后到太一峰执事堂告请了外出游历。
段玉萱的飞行法器是一只流火陀螺。段玉萱驾驭着法器全速飞行,苏锦歌负责为她补灵。两人片刻不歇的往镜中方向行去。果然在七日后追到了捉走风离落的那一行人。
对方有一位金丹,两位筑基,还有十几名练气。风离落正与那金丹女修一起坐在轻纱辇中。因为隔得远,只能隐约看到他身上绑着一根缚灵锁,虽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也能辨认出那不是什么开心的表情。
苏锦歌刚要传音商议一下该如何行动,段玉萱便闷头冲了过去。苏锦歌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来不及抓住。
段玉萱一边俯冲下去,一边喊道:“樱桃,放开我表哥!”
映桃真人放开气势,将段玉萱弹出十几丈远,“不过是个小小的筑基士,趁我心情好赶紧滚开!”
段玉萱不屈不挠的爬起身,“有本事你压制修为,我们打一场。”
映桃真人嗤笑道:“我为什么要压制修为跟你打?”
她的话音刚落,就感到一股高阶灵兽的气息忽然出现。她转头往段玉萱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只六阶金刚熊正懒洋洋的走到段玉萱身旁。看那样子像是在护着段玉萱。
映桃真人跳出轻纱辇,“放灵兽算什么本事,有胆子收起来,我们凭自己的本事打一场。”
段玉萱哈哈笑道:“我为什么要收起灵兽自己和你打?你不过才结丹,小桃却已经是六阶,与金丹中期实力相当。你,立刻放了我表哥!否则我叫小桃拍扁了你!”
“嗬!好张狂的口气!我就偏不放,有本事你就让那金刚熊拍扁我,我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