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啼婉转,流水淙淙。
苏锦歌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草长莺飞的江南画卷。头顶的柳条袅娜婆娑,大片大片的花朵盛开在周身。远处的江流被暖融融的日头照出了一片潾潾的波光。
苏锦歌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能落到这么一处地方,也是莫大的运气了。
她坐起身,乐陶陶的东张西望着。
一阵轻咳从身下传来。苏锦歌低下头,便看见了秦云谦那好看的侧颜。视线再往下,是线条优雅的脖颈和...,凌乱松散的衣襟,还有半遮半掩在衣襟下的那恰到好处的胸肌。
苏锦歌啧啧摇头,真看不出来,还挺有料。
秦云谦的低咳再次传来,苏锦歌这才发觉自己身下的“草地”软了些,也暖了些。她干笑两声,从秦云谦的身上挪了下来。秦云谦坐起身,背对着苏锦歌飞速的整理好衣衫。然后起身便离开了柳荫。
苏锦歌也站起了身,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裂隙中的风暴虽大,却不会与苍梧雪山中的风雪一般割碎人的肌肤、衣衫。苏锦歌身上的衣衫只是有些的微凌乱而已。至于秦云谦的衣衫,那是因为她在乱流中本能的想要抓住什么,而恰好秦云谦的就在身边。恐怕是那时候不小心给扯松的。
衣衫虽然完好,但是衣服上的配饰却都不见了。灵兽袋、储物袋,通通都不见了。
幸好,乌娘、小黑和小青驴都在空间中,她的璎珞圈也还在。
苏锦歌摸着璎珞圈,走出了这片柳荫。走的近了才发现,秦云谦的耳根居然可疑的红了。苏锦歌心中一凛,立刻远远跳开,“我是不会负责的!”
秦云谦一滞,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不过这样一来,倒驱散了刚刚的尴尬。
他不觉得尴尬了,苏锦歌却开始觉得尴尬。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干巴巴的咳了几声,想不出什么化解尴尬的话,干脆就什么也不说。四下张望了一圈,甩开步子便向江边走去。
身后传来秦云谦那毫无风度的“噗嗤”一声笑。
苏锦歌暗暗腹诽:就这风度还青云第一公子,果然青云门的美人儿比不上扶光的。
隐约能看到江的那一边是一座精致的小城镇。
江的这一边,正停靠着一艘渔船,两名汉子在船上收拾着渔网。这两人身上并无灵气,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凡人。
苏锦歌走了过去,直接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年轻一些的那个汉子抬起了头,见到一位衣着不凡,明眸皓齿的少女正微笑的望着自己。那样子也不像是拿他寻开心,便哈了哈腰,道:“回贵人的话,这里是钱塘江。”
苏锦歌一愣,又继续问道:“这钱塘江又属何处所辖?”
那年轻的汉子开始有些疑心,这位是寻自己开心呢。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归钱塘县管辖。”
“那钱塘县又归何处?”
年轻汉子嘬着牙花子道:“这位贵人,您要没什么事儿,就到那边赏赏花,扑扑蝶。就别拿我寻开心了。”
他说这话时,秦云谦刚好走到了江边,便温文有礼的道:“这位小哥儿勿怪,因我们兄妹二人遇到些变故,流落到此处,故才有此一问。”
那年长的汉子将那满脸的年轻汉子拉到了身后,憨笑着对秦云谦道:“我这兄弟性子急,让两位贵人见笑了。此处是钱塘,隶属两浙路。”
这一下子,秦云谦也有了一种冲动,想要问问他:两浙路又属哪里?
苏锦歌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怪异的问道:“国号是什么?”
那年轻汉子没好气儿的道:“大宋!你是不是还要问年号是什么,官家姓什么?”
“不必了,你只要告诉我距太祖皇帝立国至今有多少年?”
这一次连那一脸憨厚的年长汉子也有些受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挤着笑容回答道:“大宋立国已有二十三年。”
那现在是北宋。
苏锦歌一时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地方虽然灵气不丰,但用上聚灵阵,勉强也能够修炼。若她顺利结婴,拥有了两千年的寿数。岂不是又能回到前生的世界。能再见到她的亲人、朋友。
苏锦歌一时欢喜一时又是惶恐。对于他们来说,她已经死去了。就是再见面,她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还是她,可她又不再是她。
若能活到那个时候,就只是见见吧,只要看两眼就好。若是有机会,就以另一个身份进入到他们的生活。
苏锦歌终于平复了纷乱情绪,深深的吸了口气。发现此时天色已晚,那两名汉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唯有秦云谦立在身前,用那双不辨情绪的双眸看看着她。
只是跑了会儿神,怎么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抱歉,我跑神了。”
“你刚刚结丹,身上又有伤。还是先找个地方闭关为好。”
苏锦歌点点头,望着宽阔的江面,响想起古代似乎是有宵禁这么个事情的。此时不便进城,她便提议先找个地方打坐一夜。第二日在寻地方落脚。秦云谦虽有些不解,却也没有说什么。回身在柳林中找了块地方,席地而来。
才一坐下,就见到苏锦歌将一只精致的蒲团的丢在了地上。秦云谦的目光不由落到苏锦歌脖颈上的那只璎珞圈上。
“储物法器?”
苏锦歌点点头,“师祖赐下的。”接着又叹了口气,“里面灵石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