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雄用手悄悄指了指周围的那些彪形大汉,没敢直接指着老爷子,毕竟他也是知道老爷子身份的。
秦元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事,肯定又和自己身边的这个老爷子,跑不了关系。
孟武老爷子听到吴雄的话,不仅轻轻点头道:“还没有来的时候,就知道你在断狱方面,颇有造诣,这样吧,老夫就早这里等着,等着你的好消息。等到你那边忙完了,过来通知老夫一声就可以。”、
既然老爷子都已经发话了,那么秦元还能在说些什么呢,而且,这个时候,秦元无论说什么,那都是废话。因为老爷子的最需要的,就是不是他说这些屁话,而是将案子给破了。
而且,必须是最快的速度,当然了,这中间,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秦元点了点头,就带着吴雄出门而去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山上待到明天吗?”
“大人,你以为我想啊,是夫人让我来的!”
“夫人?”秦元一惊,孟雪去尼姑庵了。
“夫人还说什么了?”
“没有啊,就让俺随着他们下来,将这个消息,告诉大人你。”吴雄也是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因为他实在是,不清楚啊。
“算了,边走边说吧!”
秦元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非常不起眼的农家小院,然后转身出去了,刚出去,就看了衙门的衙役,正站在门前。这个人,秦元认识,因为人长得黑,所以人称吴黑子。
秦元看到这个吴黑子的瞬间,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吴雄的下落,以及现在他们的处境,到底是怎么来的。
吴雄问道:“怎么回事?”
“今早天刚亮,就有人到衙门报案,说发生了命案,昨夜是我和萧副捕头我们俩值夜。问了之后得知。是西城阳春面铺子掌柜刘虎的邻居报案的,我们赶紧跟他去看,到了刘虎家,见一地的血,刘虎死在地上。全身都是血,脑袋都让人打烂了!我们问发现凶手没有,说没有,只发现了尸体,就报案了。我们赶紧把看热闹的赶开,不准进去,然后他去叫吴雄,我来叫您。赶紧去吧!”衙役吴黑子说道。
当然了。吴黑子这话中,有很多的破绽,比如他怎么知道秦元在这里。当然了,现在都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因为秦元知道,这个吴黑子,百分之百,被自己的老丈人。给收买了。
这时,吴雄已经牵来了马匹。秦元也懒得理会这个吴黑子,毕竟孟武的身份摆在那里呢。他索性翻身上马,吴黑子牵着缰绳,小跑着往西城去了。
秦元来到西城刘虎家,这是一间大院落,正屋三间,两边有两排厢房。院子里都是衙役。县丞已经到了,但是没有进去,站在正屋台阶上,手茵色折扇等着。秦元翻身下马,提着箱子过来,奇道:“你站在这做什么?”
“等你啊,不是大人要先勘查,才轮到我吗?下官怎么敢擅越呢?”
秦元瞬间就明白了,恐怕这个余江县,从现在开始,不,从孟武决定来的那一刻,就姓孟了。
“行了,只要能破案,怎么都行。”
秦元站在门口,呆了一下,他很少见过如此血腥的凶杀现场,只见不大的一间屋子里,映入眼帘的,地上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跟摔烂的西瓜一样的血淋淋的脑袋,然后就是鲜血,——满屋子的鲜血,地上的血泊,床上、墙上、房梁上,飞溅的血花,他感到自己仿佛进了屠宰场。
地上的尸体朝着门的方向仰面躺着,脸上盖着一块红色的手帕。秦元回头问吴黑子道:“尸体脸上的红布是谁盖的?”
吴黑子道:“我们来的时候就有了,我问了报案的邻居,说他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脸上就盖有这红布,他没有进去过,也没有动过尸体。”
“哦?”秦元有些意外,自言自语道:“谁给死者盖上这红布的?死者自己被打成这样,脑袋都烂了,当然不可能是他自己盖的,那又是谁?凶手?还是曾经来过现场的人?”
吴雄在身后道:“都有可能,或许,这会是破案的一个突破口。”
“或许吧!”秦元继续站在门口观察屋里情况:门口有凌乱的血脚印,还有明显的擦拭痕迹。距离门边两三尺的地方,是那具尸体。尸体上身赤.裸,下身穿着一条绸缎宽腿长裤,长裤上全是鲜血。光着脚丫子,尸体头部为中心有一大摊血泊。距离尸体一尺多远处的地上,有一根铁棍。铁棍一头沾满了血污,另一头却十分干净。
在尸体和墙之间有一个四方枕头,枕头上有大量的血迹。
屋子靠里有一张大床。床与靠里的高柜之间也有来回成趟的血脚印!
大床上挂着帐幔。古代床上的帐幔跟现代的蚊帐不一样,除了用来防蚊子之外,还有私密作用,所以帐幔都挂得很高,几乎贴近上面的横梁了。
床头的位置也是一滩血泊。秦元小心避开地上的痕迹,来到床边,发现床头血泊处有八颗牙齿。
床上薄薄的一床被子靠头的一边沾满了血污。被子上有多处抛甩状血迹,床的帷帐靠里的位置和顶部,都有抛甩状血迹。如果地上的铁棍就是凶器,那这些抛甩状血迹,应该是凶手用铁棍猛击死者挥舞时摔出铁棍上粘附鲜血时留下的。
靠里的墙上有一个小门,推开了里面是一间小屋子,放着红漆马桶,还有一个大洗衣盆,盆里放着一套襦裙和鞋袜,上面都沾有鲜血。
秦元先用纸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