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抓到了凶手,刘好人的娘子吴氏哭喊着跟来了,秦元先让他辨认了那钱袋,果然是他夫君刘好人的,那个字也是她绣的。真相大白,便将那袋铜钱退还给了吴氏。
吴氏一问之下,知道那跪在地上套着铁链的李贺就是杀害自己夫君的凶手,哭喊着从地上拣了块大石头就要往李贺的脑袋上砸,幸亏捕快们拦得快,这才挡住了她。随后闻讯跟来的乡亲们帮着吴氏将李贺痛骂了一场,又连说带劝,这才将吴氏劝回了村子。
秦元问李贺道:“你到船家商行缴纳船帮帮费是怎么回事?”
但凡是被抓捕归案的罪犯,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理,希望能将功赎罪,这李贺也不例外,听秦元忽然问起这帮费的事情,忙不迭回答道:“回禀大老爷:在这川东北大大小小的河流上,只要撑渔船打鱼的人家,差不多都是船帮的帮众,要按规定缴纳帮费的。”
“如果缴不上呢?”
“那,那就要拖渔船,打板子的。”
“打板子?”秦元微微一怔,这是江湖帮派还是官府衙门,又问道:“你们这船帮都干了些什么坏事,你知道吗?……如果你能说出有价值的消息,或许能将功赎罪。”
其实,秦元心里很明白,这李贺一个普普通通的渔民,他要知道的东西,那余老汉父子也会知道的。果然,李贺哭着脸摇摇头:“我除了按期缴帮费之外,帮里的事情我们这些人怎么会知道呢。”
秦元俯下身,低低的声音问:“那你知不知道,城里前些日子死的那些人,是谁杀的?是不是你们船帮干的?”
李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啊,只是那之前就听帮里的弟兄们说,那些人太操蛋,坏了我们好多事情,上头已经在准备收拾他了,但是,究竟是怎么干的,这等秘密,小人如果要是能知道,也就不会呆在这文武河上打鱼了。”
这倒是实话。看来,这船帮的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查清楚的。秦元吩咐将李贺押回衙门,同时吩咐将那孙篾匠无罪释放。
终于这件案子到此为此算是高了一个段落,就在秦元以为能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第二天,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秦元正在衙门和上官郁等人商量“黑天计划”的最后一点不合理之处,这时,门房慌慌张张跑进来,跪倒禀报:“知县大人,不得了了!”
秦元手里正拿着一个卷宗在慢慢审阅,听这话不悦地抬眼皮看了看门房:“何事惊慌?慢慢说来。”
门房喘了几口气说道:“县丞大人的女儿被人谋杀了!”
“什么?”秦元猛地扔掉了卷宗。猛地站起身问。
门房急声道:“老爷,千真万确!”
“速叫吴雄前来此地!”
离开衙门,秦元一行人直接到了县丞的府邸。
府邸大门的一对石狮子的脖子上赫然是两朵白色的纸花。门上也挂着长长的挽幕。秦元等人一见这情景,心中更是一寒,这县丞大人大人家里果然发生了丧事。
下了马,递上帖子通报进去。不一会。县丞带着随从迎出了门外。
县丞急步上前,虽然满脸堆笑,可眼神尽是哀愁和落寞,施了一礼说道:“大人。下官没想到您会不期而至。真是喜出望外,快快请进!”
秦元见他几日不见。就已经是身材清瘦,一缕花白胡须透着无尽的悲凉,白发人送黑发人,放谁身上。都是想死的心呐!”
秦元立刻摆手道:“不必多礼,本县也是刚刚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所以马上放下了手中的其他事情,希望能帮助县丞,理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县丞听秦元这么说,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会意,勉强一笑:“大人真是太客气了。快快请进,里面说话。”
进到园子里。只见里面哀愁满园,家仆人人戴孝,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好不容易走到房间,奉上茶之后,县丞叹了口气说道:“大人能够光临,下官本应当好好设宴款待,只是……,只是数日前。小女不幸亡故……”
秦元心中一叹,问道:“令嫒亡故?……不敢请教吴大人。令嫒闺名可是刘舒婷?”
县丞微微有些吃惊,问道:“正是,不知大人如何得知?”
秦元不答反问道:“吴大人,令嫒是怎么死的?是被人杀的吗?”
“正是,不知道大人是如何……”
“令嫒是哪日去世的?”秦元打断了他的话。
“两天前。”
秦元猛地站住了,这尼玛都死了两天,怎么就不知道找人通知他一声?若非今日门房通知他,他就不打算通知自己了?这个县丞是死人心眼?还是说,他有什么苦衷在里面,以至于他不能通知自己?
县丞见秦元忽然停步不前,傻呆呆站在那里想心事,便站在一旁,静等着他。身后的一队人也都停了下来,悄无声息静等着秦元发话。
秦元脑袋里在飞速旋转着,考虑这里面的道道,知道一边的吴雄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他一下,秦元这才意识到县丞大人还跟在一旁呢。急忙歉意说道:“县丞,本县这次前来,不知道府上发生这等大事。实在有些冒昧,还请见谅。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本县愿意将凶手缉拿归案,还死者一个天理公道!”
县丞急忙客气了两句,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引着秦元来到客厅,客厅里坐满了前来吊唁的宾客,县丞这一介绍。居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