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瑜很是焦灼,母亲在林家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地位,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给毁了。
“我心说好久没去墓地看你外公外婆了,今天也是闲着,家里没人,我就自己开车去了公墓。我想找人说说话,哪怕你外公外婆已经过世了,我也想和他们说会儿话——嘉俊孝顺我知道,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今天也会去墓地啊……”
唐悦如很是后悔,怎么就让嘉俊听到了呢?
如果没有今天这些事,她还是嘉俊的母亲,嘉俊也是她最疼的儿子,是她巩固林家地位的王牌。可是如今,嘉俊他什么都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
“嘉瑜,这是不是我的报应?嗯?当初我做了那种事,是我的报应是不是?”
唐悦如再一次声泪俱下,林嘉瑜看着母亲哭得没了人样,心疼得很,过去将母亲抱住,安抚她,“不会的,妈,你别这么想,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别想那么多。”
“可我真的把你妹妹给了别人,我后悔啊,我现在也后悔啊……”
“妈……”
林嘉瑜眼睛也红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即便有错,她也不可能真的怪她,真的怨她。
母亲在林家太不容易了。
当年,一个唐悦如,一个秦珮雯,一个拍电影,一个跳舞,她们都是演员,唯一不同的,是秦珮雯家境优渥,并且是部队出身,在任何人眼里,这两人都有着天壤之别——林家长辈看不起唐悦如,认为她就是个戏子,认为她身份低微配不上林家长媳的地位,即便林瑞都把她娶进门了,也从未拿正眼瞧过她。
唐悦如嫁进林家,只给林瑞生了一个女儿,老太爷老太太有意见,林瑞是几代单传,怎能到这一代就没了后?
那时老太太放话,三年之内唐悦如还生不出来儿子,那林瑞就得再找个女人回来……唐悦如是走投无路了,她怎么能受得了跟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
“妈,那些都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可笑,太愚蠢。现在爷爷奶奶都不在了,我爸也只有你一个老婆,你不要再担心其他。”
林嘉瑜安抚着母亲,“我了解嘉俊,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嘉俊,会恨我吧……”唐悦如再一次泪湿双目,在林嘉瑜怀里抽泣。
“再恨,他也是你养大的,叫你一声妈,叫了二十年,他对你,也有割舍不了的感情。”
林嘉瑜微叹口气,“放心吧妈,他是大人了,他会坚强的。”
午夜时分。
林嘉俊头痛欲裂的醒来,身边是没穿衣服的年轻女人,他甚至想不起这张脸这是见过的第几次,或许,今晚刚认识?
他自己也是一身光.裸,酒店房间里还有放纵过的气息。
这一刻他酒醒来,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过去的二十年,骄奢淫逸,林嘉俊这个身份,他开始彻底厌倦。
“亲爱的,你醒了?”
女人赤条条的手臂伸过来搂住他,往他身上蹭,他感受到那再一次滚烫起来的女人皮肤,他冷冷的将她推开。
起身,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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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林少,大半夜的把人家留在这里你怎么忍心?”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身后,他听着心烦,从钱夹里抽出一沓现金扔在床上,“不忍心,所以这是补偿。”
“哟,林少真是大方呢。”
那女孩子也就二十出头,跟林嘉俊差不多的年纪,林嘉俊看她躺在床上伸直了手臂一张一张输钱,皱了眉。
不禁想起随棠。
随棠估计是那种,跟男人睡了之后把钱扔在男人脸上的女人,她就是这么有个性!?再看眼前这个,他突然想起唐悦如经常形容他那个词:恶俗!?他低头摁了摁眉心,头又开始疼了。
……
周五晚上,随棠离开学校一个人回了家。
萧钧默走后的第二天,他就让萧家宁园那边的人把大福送过来了,随棠平时没课都会回来,有了大福,家里倒是热闹了许多。
大福很闹腾,每次随棠带它出去溜达它都很兴奋,个头又大,有时候它在前面奔,随棠拉着狗绳简直是在被它拉着走。
随棠知道大福是流浪狗,也知道这狗是林嘉瑜和萧钧默一起喂养到这么大的,每次看到大福,就会想起林嘉瑜,一想起林嘉瑜,随棠心里就微微泛酸——
随棠是七点钟到家的,下午五点半就和舍友去食堂吃过了晚饭,回来就只需要照顾大福吃狗粮了。
她从食堂带了米饭回来,大福要吃米饭混合狗粮,随棠把狗粮倒进米饭的时候,萧钧默打电话来了。
“怎么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随棠脖子里夹着手机,一边忙,一边笑着那边的人说话。
“老公回来了。”他说。
“……”
随棠手里动作一顿,心跳在加速,这是紧张,是高兴,还是兴奋,她自己也说不清。
“下飞机了,一个小时就到家。”
“哦。”随棠认真的和狗粮。
“乖乖,老公想你想得要命……”
“我给大福弄吃的,大福饿了。”
随棠脸上发烫,她听萧钧默低低笑了两声,然后他说,“老公这才叫饿。”
机场。
萧钧默和宋秘书从国际通道出来,宋秘书走在后面,身旁是公司助理,在推行李车。
萧钧默讲完电话刚要把手机塞进裤子口袋,有电话进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