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从小随祖父行医,见的病人不少,却是头一次听见这样可怕的叫声,肩膀抖抖,是想到了谢离那句话,心里微微有个底数。 [
谢离走在他后面,一块是走到了屋门前。前面的侍卫推开了门,向里面禀告:“宫大夫来了。”
紧随这一声,从屋里面仓皇跑出来两三个身着蓝色官服的人。仔细辨认他们的衣着,能辨认出是太医署的。其中,就有之前将南宫雪批得一文不值的喜德盛。
冤家路窄。这喜德盛随其他御医撤出来时,与南宫雪他们擦过身照了个正面。接着,是在屋门前站住了脚,眯着两只小眼睛在南宫雪脸上扫视:“你是宫大夫?”
“是。”南宫雪答。
“是你治好了赫连夫人的顽疾?”喜德盛声声咄咄逼人。
南宫雪在大秦出自御医世家,一听喜德盛这话,都能听出对方话里头每根刺,是嫉妒得要命的刺。喜德盛是恨不得把他南宫雪宰了就是。眼见这南宫雪不仅治好了赫连夫人,还被请到了这里治疗桓玄。再这样下去,他在朝廷在士族里面的地位如何能保得住?
桓家和皇室关系密切,只要赫连莲到太后面前一说,他喜德盛这官帽和俸禄都得摘掉。反之,他南宫雪可以踩着喜德盛登堂入室。
只是喜德盛不知道,南宫雪哪会稀罕当东晋的太医。
“小生不能说是治愈了赫连夫人,只能说是让赫连夫人的顽疾有所好转。”南宫雪措着委婉的词句,不想在这里和喜德盛当众闹翻,引起太多人注意,毕竟他可以算是潜入东晋的大秦间谍。
喜德盛听完他这句一哼,表示算你这小子识相。接着,阴阴冷冷地笑一声:“桓崇少爷的伤太重太久,怕是时日不多了。老夫也回天乏术,若宫大夫能治好桓崇少爷,老夫愿意拜宫大夫为师。”
治好桓崇?那是不可能的。不说医术,就凭谢离那句话,都知道这人该死。不好意思。他南宫雪,犹如杀神说的那样,其实是个挺黑心的大夫。治病图利,基本是南宫家行医的目的。所以那会儿才没有选择东晋朝廷跟随南迁,而是顺服了更强大能保他们南宫一族平安的苻坚。
既然让桓崇死是谢离的心愿,南宫雪乐意这么做。
“恐怕太医做出的赌约,小生是无能为力。”南宫雪直接拒绝。
喜德盛听他拒的如此干脆,反而是一愣。
南宫雪紧接和谢离一齐走进了屋内。
身后两扇大门闭上,屋内是一片漆黑,只有几根苍白的蜡烛在高墙上燃烧,使得一切看起来益发惨白。
谢离他们看清楚了究竟是谁在哭,那是坐在地上拿帕子擦眼泪的一个夫人,在旁唠叨着叱骂妇人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谢离几乎不用猜,就可以知道这对夫妇是桓崇的父母了。
桓崇呢?
只见两边守着的是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他们做出小心的动作拉开了闭合的纱帘,露出里面的床,已经不**了,因为四角都拉着长长的铁锁,更像监狱里的刑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