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没想到刚才见到的洋鬼子就是潮广告社的新高层。他悄悄问快斗,“你们母公司的大老板不是不喜欢洋人吗?”
“现在二少爷当家。”快斗低声说,“而且这位洋人老大辅修了汉语言学博士,这两天他常常纠正我的语法,说我中文说得不好。苦逼啊。”
洋人嫌弃地看了一眼花瑜,“快斗,这是你约来陪我看房的房仲吗?我以为房仲都穿黑色西装。”
“不是,这是光明传媒的花公子,你之前问过我的那位。”
“你这话说得不好,应该说我向你打听过。花公子,你好,我是韦德,想必快斗和你介绍过我,以后还望多多指教。”
“你好,m wade。”
“我很惊讶,你在m后面加了全名,我以为这是最简单的英文。”韦德纠正,“你应该叫m wei,不过我宁愿你用中文叫我韦先生。”
什么嘛,我以为你姓wade,谁知道你中文名叫韦德。花瑜说,“韦先生,快斗说你在找新住处,我目前住的地方很符合你的要求。”
看完花瑜出示的地图位置和房屋照片,韦德皱眉,“你的住处租金准是很高的,即使我把这里放租,也差得远,我夫人不大会同意。”
“这个简单,只要韦先生满意,我就用我住处和你换这里,租金不变,谁也不用多出钱。”
“我这里?虽然环境好,但地点偏远,生活不便,租金估计只有你那里的一半,你肯这么吃亏?”韦德略怀疑地问。
“我特别喜欢花园小城这一带的风情,尤其这幢白色公寓,非常合意,钱不是问题。”
“老大,花公子很有诚意,他和你一样搞创作的。不在乎钱,只在乎喜欢。”快斗帮腔道,“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家,你满意的话。就按他说的办,两下都不用再奔波。”
韦德看完花瑜在市区的豪宅,甚是满意,当即和他签了两份租约,约定双方立刻收拾行李。搬进对方家中。
搬家那天,花瑜借了磊少的房车装行李,早早来到韦德楼下,等他们夫妻收拾东西,其间一直伸长脖子往楼上看,花不语的房子毫无动静。
帮他搬家的速食三人组无所事事地在附近晃悠,蛋挞对一楼那组高跟鞋柜很感兴趣,看了又看,“老大,你豪宅住得好好的。搬来这山里做什么?莫非是为了这位高跟鞋的主人?”
“说话要检点,不要我还没住进去,邻居就有坏印象。”花瑜不住地往楼上看,生怕花不语听到,以为自己是sè_láng。
“哟哟哟,还来劲了。”蛋挞偏偏捣乱道,“我猜猜,这位高跟鞋女王留着大波浪,身高一米七,三围362436。烈焰红唇,窄裙黑丝。”
门吱呀打开了。
一位三围大概是383838的中年女性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戴着老气的眼镜,发髻牢牢地固定在脑后。穿着灰色套装,能让大家瞬间想起中学时的训导主任。她从鞋柜里选了一双三寸细跟银色镂空高跟鞋,一扭一扭地从他们中间走过,还瞪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蛋挞,“看什么看。”
“老大,你该不是受打击变了口味吧?”菠萝油一脸担忧。“这……也太难啃了吧?”
“让你们别乱说了。”花瑜边抬头看边拍打他,“我说过,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刺激一下思维,老在市区出入,灯红酒绿,闷坏了。”
“随便啦,就当是这样。这里地方宽敞,我们以后来这里看球打机。”蛋挞躲开他的手,“不用总是窝在公司。”
“不行。”花瑜断然拒绝,“你们在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我还怎么思考?”
“我有种qín_shòu变方丈的感觉。”蛋挞伸手摸他的额头,“莫非真是打击太大,被精神阉割了。”
“再满口胡柴,就自己走下山去,别指望我载你。”
几人把花瑜的行李运进房,由于大部分笨重家具双方都没更换,很快就收拾好。花瑜怕他们留下来吵闹,被楼上的花不语讨厌,提议到山下的野菜馆吃入伙饭。
房车离开白色公寓时,花瑜瞥见后视镜里,花不语在三楼阳台望了下来。
花不语在花园小城住了几年,和邻居甚少来往,众人称她为谭小姐,她也没澄清。
对门的夫妻是她的粉丝,曾多次推荐她看花不语的书,被她婉拒,除此之外没交集。一楼的高跟鞋大妈眼高于顶,从不跟邻居寒暄,遇见时只把头仰得高高的,像是看不见花不语。正下方的洋人和他的中国太太在楼梯上遇见,双方只是点点头,也不聊天。
她原本挺满意这些邻居,不会影响自己生活,可今天似乎搬来了一群年轻人。他们在楼下等洋人搬走时,不断高声聊天,说的话比半年来听到邻居说的话还多,最后他们终于开着很贵的车走了。
照这么看,这群年轻人可能是家境不错的纨绔子弟,租了这里当做玩乐场所,日后说不定要在这里开派对。花不语想。得考虑是不是要换个房子了。
花瑜在野菜馆让三人吃得心满意足,再一一送他们回去,把车还给磊少,拿了自己的fzr,回到花园小城。
正从楼梯下来的花不语听到引擎声,再看到戴着花俏安全帽的花瑜,把目光转开,毫无打招呼之意地从他身边走过,心想,真的要换房子了。
她走到山脚的一个大型停车场。山上几乎没有车位,住户大多都把车停在这里。她在一辆小绵羊边停了下来,从置物箱里拿出一包东西,往停车场的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