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麒麟基地训练场上更换了一批又一批年轻鲜活的青春面容,就连教官,也走的走,留的留。
林朗、陆楷和林萧三人已经升到了少校军衔,成了薄夜臣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尽管升职了,但日子却不如以前好过了。
究其原因,跟队座的心情有很大的关系。
自从嫂子离开后,他整个人就像是跌入了一潭死水中,再也无法复苏,比冰雕还冷硬的脸上永远都是面无表情,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勾起他的兴趣……
林朗他们三个心里很急,也尝试过壮着胆子去劝他,可每次的结果都是无极而返辶。
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自此以后,林朗突然对女人没了兴趣,他觉得爱情真的好烦恼,用一句诗来形容便是: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澌。
队座这么优秀的人都为情所困,愁成这样,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结婚后是什么样子的。
慢慢的,他便从直男变成弯的了……
这个过程是很诡异的,当他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当薄夜臣发现老婆突然消失不见时,他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去找她,可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后来,他妈程美仪找他谈话,告诉他曈曈去找过她,向她提出了要和自己离婚,他当然不相信,她便拿出了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他抢过来就撕掉,可他妈说:“你撕吧,这只是复印件,你要真喜欢撕,我可以复印一千份给你。”
“我不会离婚的!”他记得他当时的态度很坚决。
“臣儿,不是妈妈要逼你们离婚,是如今的形势不容许你们继续下去,既然曈曈都让出了这一步,你何苦还要执着呢?”程美仪痛心疾首的劝道。
“妈,您别说了!”薄夜臣态度很坚决。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听劝呢?离婚只是权益之计,等你岳父的事情过后,你们还可以重新开始嘛!”
“妈,您这是在骗我还是骗您自己呢?”
程美仪被儿子如此直接的话给伤到了,“妈妈在你心中就是那种恶毒的女人吗?”
“我知道您只是为我好。”
薄夜臣一句话便将他母亲噎得死死的,母子俩之间的谈话陷入了僵局,这也是薄夜臣从小到大第一次对母亲冷硬。
程美仪心里很难受,但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和他置气的。
“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这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找他谈话,内容很单一,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他从来不喜欢按照别人的准则去做事,那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曈曈消失后,他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天天都要抽烟喝酒,每晚喝得烂醉,不然他就会整夜的失眠,整夜的想她……
那种滋味就像是煎熬,一寸一寸的相思凌迟着他的心,让他的心——绞痛。
他忽然很恨自己的身份,更恨自己就这样弄丢了她……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五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眼睛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可对他来说,却过得却十二万分的艰难,每一天,他几乎都是数着日子过来的。
曈曈,你都离开五年了!
准确点说是四年零9个月,更准确点说是一千七百三十天。
他的周围,该结婚的都结婚了,好几个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在他们的眼里小日子过得飞速,还经常嫌时间不够用。
常常听到他们摇着头报怨:婚姻啊!特么的就是爱情的坟墓,结婚前俩人多好啊,怎么结了婚就变味了?
听到这些,他只有苦笑——
心里却在想:有个坟墓的人多么幸福,总比他这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人强吧?
他原以为,即便不告诉任何人,她也会告诉西子她的下落,可没料到,她会狠绝如斯,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包括罗司令,包括子督。
在曈曈离开后不久,贺志英的事情便被上面压制住了,但并没有因此沉冤昭雪,只是单纯的不允许众人再议论。
“队座!队座!”陆楷激动的跑过来。
薄夜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淡然的瞥了他一眼,“说。”
陆楷深呼吸了一口气,“罗司令叫您过去,说是有急事。”
“不去。”薄夜臣冷冷的拒绝,现在已经没什么事能勾起他的兴致了。
“是关于嫂子父亲的事。”
“什么?”薄夜臣猛然拿掉嘴里的烟,黑眸里一片凌厉。
“罗司令只说五年前的悬案有了新的进展,其余的他也没有多说。”陆楷无奈的摊手。
薄夜臣掐掉烟蒂,快步朝办公室区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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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荣盛的办公室内。
他背对着门站在窗户前,身后的桌子上放了厚厚一沓资料。
薄夜臣敲门进来的时候闻到了房间内有浓烈的烟味,不由得皱眉,司令他好多年没吸过烟了,这会......是怎么呢?
“司令。”
“来了?坐吧。”罗荣盛的语气似乎很疲惫。
“陆楷说您找我有事,是关于我岳父的。”
罗荣盛缓缓转身,看着他,“志英他......牺牲了。”
薄夜臣被他不搭前言后语的话给愣住了,“牺牲?”
“没错,他根本就没有叛国,只是在国外执行一桩高级潜伏任务。”罗荣盛解释道。
“那......国安局的档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