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朝吉?他怎么回来了?”墨离疑惑的把目光投向了高起潜。 高起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让他过来。”墨离挥了挥手。
过不了多久,卢朝吉灰头土脸的小跑了过来,敬礼后小声嗫嚅道:“报墨将军,俘虏、俘虏跑了......”
“什么!”众人皆吃了一惊,这一千京营士兵押送千把个俘虏还给跑了?这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墨离瞪着卢朝吉冷冷的说道:“卢都指挥,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俘虏怎么会跑了?”
卢朝吉满头大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墨将军,我、我们刚走到陈家集子附近的时候,弟兄们说走累了喝点茶再走,可、可是谁知道,那家、那家茶棚也是这些匪寇开的,他们在茶水里下、下了药,幸亏卑职机灵,早、早发觉不、不对劲,这才阻止弟兄们继续喝茶......”
墨离瞥了卢朝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先喘口气,把舌头捋清了再说。”
“是、是,墨将军。”卢朝吉呼出了一大口气,平抑了一下气息,继续说道:“当时,弟兄们大多都已经喝了茶,开始感到有些头晕,其他弟兄发觉不对,于是便大声喝止,要抓那老板,结果那些俘虏撒腿就跑,那茶棚老板和伙计也开始跑,混乱中被弟兄们乱刀砍死了,弟兄们大多都中了**,一时间竟然追不上那些俘虏......”
“真是废物!连群俘虏都看不住。”墨离尚未开口,高起潜便骂了卢朝吉几句,转向墨离说道:“墨总兵,你看这卢都指挥他们也是大意,并不是故意犯错,总兵大人就宽恕他这一回吧。”
墨离还没答话,忽然何镇北走了过来,瞥了卢朝吉一眼,然后悄悄在墨离耳边说了几句话。
墨离脸色一变,看向何镇北说道:“小北,这事可是当真?”
何镇北点点头,说道:“将军,卑职绝不敢信口开河,这都是小六子亲眼所见。”
卢朝吉忽然莫名的觉得一阵心头狂跳。
墨离点点头,他知道,何镇北决不会将无凭无据乱猜测的事情拿来跟他说的。当下阴沉着脸转向卢朝吉,冷冷的说道:“卢都指挥,你说是茶棚老板给你们茶水里下了药,可是根据我得到的情报,事情似乎不是这样的吧!”
“是、是怎样的......”卢朝吉硬着头皮应道,“墨将军,卑职说的都是实话啊!弟兄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呵呵,实话?好!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做实话!”墨离冷笑道:“据情报人员所禀报,你们的确是在陈家集子的茶棚里喝了茶,可是茶棚老板并不是什么流贼同伙,茶水里也并没有**!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撒谎?”
“墨将军,卑职没、没有撒谎......”卢朝吉慌张的说道。
“还说没有!你们收取了俘虏送给你们的大量金银,就把他们给放走了,是也不是?然后你们为了制造茶棚老板与俘虏勾结的假象,便把那茶棚老板和伙计杀死了,是也不是?”
“冤枉啊墨将军,卑职冤枉啊!卑职绝对没有撒谎......”卢朝吉大骇,急忙声辩道,见墨离脸色不善,急忙又将目光投向高起潜,乞求高起潜帮他说情。
高起潜略一思忖,眼珠子一转,朝墨离赔笑道:“墨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卢朝吉在京营呆的时日不短,咱家还是比较了解的,绝不是那什么贪财好色之人,不可能收了几两贿赂就胆敢私自放了俘虏吧!”
“高公公,本将的情报来源绝对真实可靠,绝不会无故冤枉一个好人,况且,小北说那个茶棚小伙计还没死,他可以出来指证的!”墨离冷着脸说道。
“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他被砍死了丢进河里的,怎么可能活过来......”卢朝吉惊恐的说道。
“是吗?既然人死了,那你为何还要把他丢进河里?你是毁尸灭迹,好来个死无对证是吧!”墨离打断了卢朝吉的话逼问道。他本来就是故意说小伙计没死来诓卢朝吉的,这一诓之下他果然露出了马脚。
卢朝吉惊慌失措的说道:“这、这这......墨将军,我......这、小的冤枉啊,高公公,救、救我......”他已经语无伦次了。
墨离冷笑道:“冤枉?事实俱在,你还想抵赖吗?”
高起潜眉头紧皱了起来,这卢朝吉真是瞎搞,墨离这当口正因为前锋兵败的事情窝火着呢,你又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撞到枪口上去了吗?这要是平时还好说些,现在这个情形......
卢朝吉见高起潜不开口说话,忽然普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说道:“墨将军,高公公,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大发慈悲啊!小的、小的只是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求你们饶了我吧!”
墨离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卢朝吉,你身为京营都指挥,却为了一己私利,罔顾法纪,私放贼寇,然后又杀害良民制造假案,草菅人命!按大明律例,当斩!”
“啊?将军饶命啊......”卢朝吉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高起潜也被吓了一跳,他本来以为,墨离最多也就让人把卢朝吉痛打一顿,再罚重点银子也就是了,毕竟这种事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一般官员也都是如此处理的。这卢朝吉的确犯了恶行,如此处罚他也无话可说。但高起潜没想到墨离竟然要斩卢朝吉,这下他可有些慌神了。
卢朝吉本身是个草包,但他的家族在京城却是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