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个场合,庄亦臣倒是没有想到会碰到严彬的。
梁景生带庄亦臣来到宴会大厅之前说要介绍他认识一个新人,是英国艾格森船运公司的驻华理事。庄亦臣知道,梁景生有一些贸易生意要和艾格森打交道的,以前艾格森派来中国的都是英国人,这次,他倒是没想到会是严彬。懒
“你好。”
虽然严彬举止言谈都算礼貌得体,甚至不卑不亢,可庄亦臣搭上他手的神态依然是有些敷衍的,可他将自己掩饰的很好,眼睛里没有这个人,谁也没看出来。
“难得在这里见到庄先生,我还打算过两天要去拜会。”
庄亦臣一笑:“是吗?”
其实庄亦臣知道,早上他看过行程,秘书已经安排了他的时间,排在下个星期五,也不过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梁景生遇到朋友过去打招呼,庄亦臣低调的并未张扬自己,严彬也是刚在商界崭露头角,识人不多,所以两个人身边倒是没有过来主动寒暄。
严彬并未走开,庄亦臣也乐得这里够清静,站在原地晃杯子里的酒,他倒是想听听严彬会对他说什么。
有些出乎意料,严彬并未与他谈公事,当然,这样的场合他们也不会谈到夏一诺。
严彬倒是挑了块蛋糕再吃,还同庄亦臣聊起法国甜点和酒。虫
庄亦臣也淡淡的应和着,他看着严彬将盘子里的那块蛋糕全都吃完,然后端了杯香槟。
不知道什么时候梁景生又过来,竟然亲切的拍了拍严彬的肩头,喊了一声:“庄亦臣,你这……”
庄亦臣与严彬同时回头。
反而梁景生惊了一下,散开自己的手,略带笑的对严彬说道:“抱歉,认错人了。”
这是一场主题宴会,举办宴会的是一位从国外归来的老华侨,梁景生算是小辈,应邀前来。宴会上规定,男士都要穿正统的黑色西服,白色的正装衬衣,所以今天所有的男士均是这副打扮,严彬不以为意:“没关系。”
庄亦臣也是没放在心上的。
倒是梁景生,他有些诧异,便往后挪了两步,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严彬与庄亦臣,才又上前,笑道:“其实也怨不得我!”
庄亦臣睨了梁景生一眼,似笑非笑的:“怨不得什么?”
“庄亦臣,我刚才倒是发现,你与严先生是很像的。”
“嗯?”庄亦臣这次倒是笑了,可笑容不明。
再看严彬,他也是淡淡的笑着,标准的社交仪态。
梁景生对庄亦臣解释:“倒不是样貌像,只是说不上来哪一点。难怪我刚才会认错,从后面看,你们两个个子,身形几乎相同,连手臂的长度与肩宽都简直一模一样。刚才我从后面看,还以为是你在吃蛋糕,还纳闷你不是不吃甜食?原来是严先生。其实,也算是种缘分。”
庄亦臣笑出了声,眼睛里的光不明深意。
“可不是缘分。”
倒是严彬,应了梁景生一句,可梁景生听起来却感觉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抱歉,我先过去一下。”
严彬朝门口处点了点头,该是有认识的人过来:“再会,庄先生。”
庄亦臣略点头。
梁景生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他问庄亦臣:“认识?”
庄亦臣点点头。
梁景生玩味的笑容还未扯开,就听庄亦臣又道了一句:“你不是刚刚介绍的?艾格森的驻华理事。”
梁景生看了庄亦臣一眼,笑容明显:“你平时不都是不解释的?其实你大可不必的。”
梁景生的语气带着得意,庄亦臣难得在他眼前吃瘪。
庄亦臣拍了拍梁景生的肩膀,也不生气,只是凉凉的道:“你要是和严彬谈生意还是仔细点为妙。”
“为什么?”梁景生眯眼。
庄亦臣耸耸肩:“你说的,其实我大可不必解释的。”
说完,转身就走。
梁景生吃瘪。
庄亦臣确实是,什么都要还回来的性格。
其实,他也不了解为什么他会在夏一诺身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脾气,甚至是甘之如饴的去纵容她的小性格,确切的说,该是享受吧。
穆晨被她的主编派外出差,当然,比起原来巴黎米兰伦敦的好差事来说这次就比较惨了,去追踪一组选美的比赛,还是到深山老林去,这大热天的,够她受了。
夏一诺终于不用下了班就往夜店跑了。
晚上,在庄亦臣那儿,吃过饭之后她从今天买的一大堆碟片中找片子看。
“乱世佳人?”夏一诺拿着碟片看向庄亦臣。
庄亦臣站在酒柜前挑酒,他头也没回:“有意思吗。”
夏一诺低头继续:“盲女惊魂记?”
庄亦臣没应声。
“那七年之痒好了。”
庄亦臣终于挑好了酒:“夏一诺,从赫本到梦露,你这审美跨越度可够大的啊!”
夏一诺看庄亦臣站在吧台前开酒,顺势就坐在那儿,端着酒杯看自己,也没过来的意思,索性丢了碟片走过去:“你审美跨度小?那边摆架钢琴,书架上放着笛子!”
庄亦臣说:“那是竖笛。”
夏一诺说:“甭管是什么吧,你会吗!”
庄亦臣索性放下酒杯,走到钢琴那儿:“想听什么吧。”
夏一诺:“你会什么啊?”
庄亦臣想了想刚起了个调,夏一诺突然说:“等会儿,我想起来个,有个叫什么g大调什么什么的……你知道吧?”
庄亦臣无奈的闭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