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实话,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突然变了脸色的质问,让夏帆心尖儿本能的一颤。
什么关系?她也说不清她和方信祁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没有关系!”
不敢去看自己母亲燃烧着怒火的眸子,夏帆垂着眸子,声音颤颤巍巍的开了口。
“说谎!”
阮懿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传来,没有关系怎么会那样不知羞耻的连拉带扯,没有关系方信祁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
越想,阮懿心里越是堵得慌,而且那种被大石头压住胸口,让她喘不上来气的感觉,逼得她油然而生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没……没有,我和他之前真的没有关系,我……我爱的是毅南!”
夏帆这话说的极度无力,她心里的坚持让她坚持着去爱年毅南,可是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干,根本就不允许她再有去爱年毅南的勇气。
心里乱极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年毅南,如果真的有一天年毅南从部队回来了,她想她一定没有脸去面对他,似乎只有自己面对他,自己真就成了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又听自己的女儿提到了年毅南,阮懿的眉头儿拧得更紧。
本来她以为年毅南只是军校出身,在军队历练过,却不想,年毅南居然是出自凉城的红门世家年家,而且年家和夏家的关系,几乎可以说就是穿一条裤子的。
由年毅南到方信祁,阮懿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女儿带给自己的“惊喜!”,一个比一个让自己震惊。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和那个方信祁没有上c?”
阮懿问的直接又干脆,让无措的夏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变换着一张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脸,她难为情极了。
一直以来,她都避而不谈关于她和方信祁之间的事情,却不想自己的母亲竟然可以如此直接的问自己。
迟迟等不到自己女儿对自己的回答,阮懿横下脸的脸色更差了。
“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啊?”
抬手推着夏帆,戳着她的肩膀头直往墙壁上撞去,阮懿的声音透着咆哮。
被刀子捅心窝子一样的话说得心脏阵阵作痛,夏帆蹙起眉。
“我没……我没有……”
被方信祁一再压迫的她,真的觉得自己变得怯弱不堪,已经不再像之前的自己了,甚至从来不流淌的眼泪,在遇到方信祁以后,就没有停止过。
这个男人的出现,完全扰乱了她的生活,扰乱了她的一切。
“没有?事到如今,你还给我撒谎,我……我阮懿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啊?”
“……”
“我都被人家当年说你们两个做过了,你……你……你是打算气死我吗?”
上不来气,阮懿喘得厉害,尤其是她患了肺癌的缘故,好像下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就会死掉似的。
“妈!”
顾不上自己心尖儿处被凌迟一般的难受感觉,夏帆走上前去,搀扶着她的母亲,却不想她的手被阮懿直接丢开。
“滚开!我不用你管!”
阮懿的心难受的厉害,她一直都不曾想过的事情,还是这样始料未及的发生了,自己的女儿被方家的人,还是占-有了。
这是孽啊,这是她临死前,要让她死不瞑目的孽债啊!
“……妈,您别这样,您的身子……”
“那要我怎样?要我……要我看着你把这段三十年前的孽债,继续愈演愈烈下去吗?”
阮懿抚着胸口的咆哮着,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情绪反应会如此的激烈,夏帆手脚无措的不知道放哪。
“妈,您现在不能受情绪反应,您先平复一下!”
说着,夏帆抬起手就去抚阮懿的胸口。
“撒开!”
小手被甩了出去,阮懿眼仁刺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让我平复,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平复?你和任何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我都可以接受,但是唯独他——我不接受!”
惊喘着胸口,阮懿一如既往的和夏帆咆哮着。
眼眶酸胀的厉害,她布满着皱纹的眼角,顺着流出来了泪水。
泪水漫溢而过,她一边哭着,一边念念叨叨着——
“作孽啊,这就是作孽啊,我阮懿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儿,这辈子才来这么惩罚我啊,哪怕是我马上要死了,也给我来一次让我死不瞑目的惩罚啊!”
阮懿心如刀绞的说着话,整个人的眼眶中,折射出来的是水渍的迷蒙。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母亲瞬间又老了二十岁,站在一旁的夏帆,除了无措的流着泪,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迈着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步子,阮懿一个步子、一个步子沉重的往门口那里移动着。
每走一步,就像是要花费她足够多的力气。
步子走得越来越沉,到最后,她的眼皮也跟着沉了下来。
视线变得越来越不清晰,倏地一黑过后,身子跟着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妈!”
————————————————————————
抢救室外,夏帆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那里的抽噎着。
她母亲在她母亲突然昏倒了的场景,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似乎自己只要一闭眼,都是她母亲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