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莺儿此话一出,周浑天脸上立马变了色,赶紧儿走到她身边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左瞧了瞧,右看了看,确定大凤已经走了之后,这才长舒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折皱得都赶上了鱼鳞,他道:“我的小姑奶奶,您就不能说的小声点儿吗?”
蝶莺儿冷哼一声,把头撇了过去,道:“你是我的师父,你不帮我,反倒去帮外人说话,哼,真没出息。”
周浑天一听这话,心中就顿时不舒服了,不过眼前是自己的乖徒儿也没有生气,道:“你看一看你的脚下就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没出息了。”
蝶莺儿撇了撇头,随后低下头,悄然冷峻的美脸突然猛地垮了下来,震惊道:“这这这…………”
望着地面上那红色的雪,周浑天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便是为师和她之间的差距,这下你明白了吧。”
蝶莺儿点了点头,能够在众人悄无声息下,做到这种地步,得需要多高的修为才能办到。
饶是蝶莺儿她自己的体质再特殊也不可能做到让白皑皑的一片雪竟变成红色。
一时之间,帝都之中人心惶惶。
无数人都望着这地面上的红色的雪。
有的人以为这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对人们进行的惩罚,但这中说法很快就被人们给否决了。
有的人认为这红色的雪是来自上天的馈赠,说是这些年帝都之外灾害不断,想要降下一场红色的雪,为灾民消除灾祸。
………………
帝都上的客栈本就不小,这时住满了被风雪所阻的旅客,就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客栈后院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
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面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使人几乎分辨不出用金线绣在上面的是老虎,还是狮子。
客栈前面的饭铺里,不时有穿着羊皮袄的大汉进进出出,有的喝了几杯酒,就故意敞开衣襟,表示他们不怕冷。
这时候有一名白发青年从门口来到这里,想要住宿,但客栈里连一张空铺都没有了,他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这世上用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毕竟不多,所以他就先在饭铺里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要了壶酒,慢慢地喝着。
他酒喝得并不快,但却可以不停地喝几天几夜。他不停地喝着酒,不停地咳嗽。
这时候,一位虬髯大汉已走了进来,站在他身边,道:“南面的上房已空出来了,也已打扫干净,少爷随时都可以休息。”
那名青年像是早已知道他一定会将这件事办好似的,只点了点头,过了半晌,青年说道道:“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吗?”
虬髯大汉摇了摇头道:“还没有他的消息,属下已经打探了好几日,少爷,您说会不会。”
青年喝道:“不会的!耿志一定不会的。”
说完后,青年握紧了靠在桌子角的那柄剑鞘是淡蓝色的剑,他紧紧地握住,随后又松开,道:“那日,我们自夜凰城回来,途径帝都之外的大道,却被一伙押镖的人给截住了,没想到他们美名其曰说是载我们一成,我见耿志伤还没有好,于是便上了他们的车,谁知道,她们却是一伙披着人皮的狼。”
说道这里,青年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又开始不停地咳嗽。
虬髯大汉见青年又开始了咳嗽,道:“杨帆少爷,您这样寻找也不是办法啊,您看你都在这里寻了两个多月了,还没有见到那押镖的那伙人,是不是他们根本就不在这帝都之中开镖,而是其他地方。”
没想到这位青年便是昔日夜凰城中的白发少年杨帆,当他突然看见一个穿着羊皮袄还故意扯开内衣的人的时候,他瞳孔猛地一骤,随后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道:“杨叔,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他们了。”
虬髯大汉转过身,看向那桌子穿着羊皮袄,喝着酒的人,道:“那是金狮镖局的人,我认的他们,金狮镖局的的总局在我们天聚郡。”
青年冷冷道:“在我们眼皮子地下,那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们?”
虬髯大汉道:“启禀少爷,金狮镖局为上官家服务,所以很少见过你们。”
杨帆冷冷道:“哦?押镖的是谁?”
虬髯大汉道:“他是上官家手下的一个旁系,自封外号‘快风剑’的上官雷。上次他和主系的一位闹了矛盾,差点人头落地。”
杨帆皱眉,又笑道:“这狂徒,居然能活到现在,倒也不容易。”
他嘴里虽在和后面的人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那桌子上的穿着羊皮袄的大汉,仿佛在等着什么。
虬髯大汉道:“这里面的高手挺多了,只怕要等到人少的地方才能动手。”
杨帆笑了笑,随后脸上变的十分冰冷道:“我看不是高手太多,而是杨叔你怕因为耿志一人而破坏了我们中都八大家的盟约吧,这种盟约只不过是噱头而已,你看见过八匹恶狼在雪地上安心的走路么?假如前面没有它们的猎物,后面又没有追兵,它一定会安心的走,只要你有一块充满诱惑力的肉放在它们面前,他们自己便会撕咬起来。”
虬髯大汉也笑了,道:“但八大家却不是八匹狼。”
杨帆不再说什么,因为这时他又咳嗽了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三个人从后面的一道门走进了这饭铺,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正在谈论着那些“刀头舐血”的江湖勾当,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就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