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晚抚了抚心口的位置,这里还在忐忑不安的跳动着,她知道今天这事完全就是侥幸。
“你怎么知道我会枪械的?”池溏用牙齿扯开手腕上的绳子,“你就不怕我根本就不会开枪?”
“我虽然不曾关心过国家大事,但传闻中的池家规矩还是知晓一点的,池家世世代代世袭军人,你们兄妹二人应该自小都是在军队里长大的吧,比起普通的那种世家大小姐,你刚刚表现的很是平静,如果是徐濛冉,我想根本不会去咬那个男人,她看着很强势,其实很胆小,如果能跑,她一定会跑,而不是突然停下来跟男人争辩什么。”
“所以你才会把枪塞给我?”
“我不会开枪。”林瑜晚苦笑道:“所以我只有赌一把。”
“还真庆幸,我敢开这枪。”
听见枪响,别墅外的警卫霎时进入。
顾瑾易是在随后赶到,起初他看着院外竟然一个警卫都没有,便知晓里面肯定出了事,但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有人偷偷的潜了进来。
林瑜晚瞥见门外焦急而现身的男人,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扬些许,“我想这个地方应该不能再住下去了吧。”
顾瑾易闻到空气里那股浓烈的血腥味,眉头紧蹙,进入房间过后,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情绪越发失控,吼道:“这么大的一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进入?”
身后的警卫无人敢吭声。
顾瑾易轻叹一声,“这事我想我会告诉父亲。”
林瑜晚整了整自己的衣裙,道:“你还是先安抚一下池小姐吧,刚刚她可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顾瑾易站在原地,有些别扭的看向地上坐着的女人,随后,默默的伸出右手。
林瑜晚笑而不语的退出房间。
池溏握紧他的手,控制不住兴奋的抱紧他,“我是女人,没有你们男人的那骨气,所以遇到这种事,我会害怕,会无助,会彷徨不安。”
顾瑾易有些犹豫,最终还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池溏越发得意,抱的更紧更用力了。
“好了,我让人把这里清理干净。”顾瑾易松开她的拥抱。
池溏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意更浓,快步跟在他身后。
“嘭。”刺破耳膜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响起,顾瑾易失去动作僵硬的站在原地。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慌乱的转过身,她还是站在自己身后,只是,手就这样伸在半空中,最后软弱无力的倒下。
“池溏!”
她的身子倒下,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诡异的扬着嘴角,他有多么希望再扣一扣食指,可惜所有的力气在下一刻全然失去,他的手重重的垂下,彻底动弹不了。
“不,不会的。”顾瑾易生平第一次失去镇定,他站在她面前,不敢靠近,不敢触碰。
林瑜晚听见响声,急忙推门而进,血染上双瞳,异常刺眼。
她明明把男人手中的枪抢走了,为什么?为什么?
顾瑾易软倒在地上,手,颤抖的扶上她的伤口,喊道:“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警卫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掏出手机拨打号码。
顾瑾易却等不及了,抱起地上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冲出房门。
林瑜晚跟在身后,“我帮你开车。”
顾瑾易感受到自己的衣衫被什么东西熨烫的很烫很烫,他看着自己洁白衬衫上晕染开的血迹,前所未有的恐惧占有着他所有的感官。
“大哥,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林瑜晚坐进车内,麻痹着自己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顾瑾易压着她的伤口,紧紧的扣住她因为剧痛而颤抖的身体。
“痛,好痛。”池溏扣住他的手腕,眼泪滑过面容藏匿进发中。
顾瑾易低下头,轻声安抚着:“马上就不疼了,不要睡,你不是说要跟我说话吗?我、我听你说,认认真真的听你说。”
“我可不可以先、先不说?”池溏虚脱的微笑着,“我好痛,不、不想说话。”
“不说吗?”
“你可不可以、抱、抱紧一点、我、我有点冷。”
顾瑾易用力的将她抱入怀中,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你、你以前是不是觉得、觉得我很烦?”
顾瑾易摇头,“我只是不想让你失望。”
池溏睁开双眼,嘴角的弧度还没有咧开便又因为疼痛而合上,她呼吸有些急,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别、别嫌弃、我、我的幼稚,我、我对不爱的、的人才会用脑子。”
话音未落,她的手松开了他的衣角,声音,在车厢内,刹那截止。
医院内,浓烈的消毒水经久不衰的弥漫在鼻间。
顾瑾易倚墙而站,面颊上波澜不惊,只是任谁都能看出他忍耐中的不安。
林瑜晚拿着一杯咖啡走向他身后,声音低沉,“大哥要不要先去换一件衣服?”
顾瑾易依然沉默,只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林瑜晚将咖啡递上前,“我一直以为大哥这样的性子是临危不乱,遇事不急,可是今天看来,你不过也是普通人,也会慌,也会乱,甚至也会焦躁。”
顾瑾易端着咖啡,看着上面漂浮起来的热气,嘴角牵强的往上扬了扬,“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
“大哥,有些话我觉得我应该说明白,你其实心里也知道答案了,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如今,我看得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