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颗浑圆的血珠以我为中心,好似静止一般悬浮在空中,我有些吃力地操控着血液凝成一模一样的血珠来提高精确性。这些血珠虽然大小相近,但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血珠在质地上的区别,有些如血红珍珠般质地较硬颗粒分明,也有些质地稍软只要轻轻触碰一下就会发生细微的晃动。
我双腿悬空地坐在梳妆台前将一头柔软的银发梳成双马尾,再用黑色的蕾丝发带将长发绑好,于此同时还不能忘记对血珠的控制,当真是一心两用。若放在平时这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
望向镜中稚嫩的脸庞,我微微叹气,这平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放到此时却是异常地困难。即使找到了解除第一封印的训练方向,我还是觉得这条解封之路仍然遥遥无期。
双手撑了下梳妆凳,我一个轻跃落在地上,这时梳妆用的圆镜里已然没有了我的身影,只剩下系在头顶的两根发带可以隐隐看见。我一脸郁闷地将下巴搁在梳妆台上,短腿的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体会的。
路西法看着我一副受打击的样子,认为我对现在自己的身高很是在意,就问道:“要*#吗?”
“嗯?那是什么意思?”路西法说出了一个我听不懂的地狱语单词。
知道我没听懂,他又用人界语言重复了一遍,“要骑脖子吗?”
我望着大魔王一脸黑线,“……不用了。”
“亲爱的。”路西法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唤道。
我一脸莫名其妙看着眉目含笑的大魔王,“嗯?怎么了?”
路西法摸了摸我一侧的辫子,低笑出声,“你扎双马尾的样子还真是意外的可爱呢。”
“……”我一瞬间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将空中血珠全部扔向他,然后被放大了笑容的魔王轻松挡下。
我有些郁闷地将血珠尽数收回并让它们重新凝聚在一起,用小小的手掌凌空虚托着微微晃动的血球,那负有弹性的触感看得路西法眉梢微扬。
“嗯?”我敏锐地发现了大魔王的表情变化,有些狐疑地望向他。
路西法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落在我白嫩脸蛋上的视线,掩饰了他想伸手捏脸的内心。
“什么嘛,真是让人搞不懂。”我低声嘟囔,然后走过去捏住他的衣角,并仰头望向他催促道:“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第五狱的死亡风暴吗,赶快出发吧!”
路西法微笑着垂目,墨色的发顺势垂下,俊美至极的连山上带着令无数魔族少女脸红心跳的温柔。他那幽黑的眼眸专注而深邃,其中映现着的唯有我稚嫩的脸庞。
“真希望你能快点长大。”路西法的声音幽幽传来,话语中带着浅浅的叹息,有些无奈的情绪在无声蔓延。
我猛然一怔,内心觉得有些愧疚,遇到恋人忽然变回幼年这种事情,对于从来就不是恋童癖的大魔王而言真的谈不上好受。
本来我还有几天就可以成年了,却意外在这时开启了第一封印,成长暂时失败不说还年龄倒退,这对处于热恋中并打算做些羞羞哒事情的我来说……咳咳!其实我并没有很期待!我一点都不觉得失落!!
纠结扶额,我才不会承认拥有一个引人犯罪且长期欲求不满的恋人是一件痛苦却快乐的事情呢!
大魔王的存在本身对我而言就是一种无声的诱惑,特别是因为他长期禁欲又即将得到解放而无意识释放出的那种对女性有着极强吸引力的荷尔蒙,以及他每晚抱着我睡的时候都会露出一种有着淡淡渴望的神情。
这是一只拥有绝世魅力却又十分饥渴的大魔王,他的无声凝望中暗藏着一抹春色,但却会很快被隐忍和克制所取代。可就是路西法这样的神色,总是看得我全身发软呼吸急促。而且,他每次当着我面脱去上衣露出完美身材的时候,我都会一边脸红一边又克制不住想要扑上去。
呼,我需要看看第五狱的死亡风暴来冷静一下……(某作者:哎,塞琳娜同学完全被诱攻大魔王吃得死死的。)
在去第五狱的路上,我一直在努力地练习对血液的控制,那刻苦劲绝对赶得上当年在中级魔法师考核前的埋头苦学,令同行的塞维尔啧啧称奇。
死亡风暴无愧是地狱著名的丧命险地,那宏大暴虐的景象真是让人心潮澎湃,风暴肆虐而过后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活物,就连一些高级恶魔都经不起暴风的撕扯。狂暴的风在旋动中发出极大的响声,朔风刮过身侧引得到访最边缘的旅人都脸疼发飞,身上的衣物更是猎猎作响。
我站在路西法随手设下的屏障之后,一切夺命的烈风都被尽数阻隔在外,望着屏障外呼啸着横冲四撞的死亡风暴,再看看一侧神色淡然的大魔王。
我忽然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一段话:若谈到路西法的实力,那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深不可测。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么强大,就连和他一起举旗造反的几个魔王也是一样。因为路西法还从未被逼到过需要全力以赴的境地,就连当年他堕天的时候也没有……
我的内心升腾起一种自豪感,不愧是我家大魔王,就是那么美丽又强悍!
死亡风暴的震撼景象令我记忆深刻,本准备继续去第五狱的主城逛逛,却被路西法阻止。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小孩子该睡午觉了。”
(〝▼皿▼)我气得跳起来在他的手上咬了一口!
旅店的大床上,路西法平躺着将双臂枕在脑后,而我则整个人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