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eyoukiddingme盛总是什么身家,能付不起区区导游费?说吧,打算怎么感谢我呀?”她难得见盛桐笑,知他心情大好,更是媚眼如丝,娇笑连连。 “这个容我好好考虑下,考察结束后再答复你吧。”盛桐将许嘉年的鸭舌帽拨偏,意味深长地扫她一眼,径直走开。 这一眼,足以让许嘉年回味一路的了。于是他们马不停蹄,考察完芝加哥大学的罗比住宅,去了匹兹堡的流水别墅,又取道伊利诺伊州,参观达纳住宅和劳伦斯图书馆。紧接着,驱车南下,长时间行驶于沙漠谷地,打算去西塔里森。 不知是气温太高,还是长途行驶所致,许嘉年和盛桐乘坐的那辆车突然一下熄火了。后面跟着的一溜儿小车都只能刹车,大家纷纷下车,远远地喊,“怎么回事?”“是不是爆缸了?”“别要自燃了吧?”“盛总,快过来,当心危险!” 许嘉年倒不怕,她检查了仪表盘,打开燃油加注口和引擎盖,然后坐在路边大石头上,拍拍手。 “notseious!燃油箱的燃油少于三分之一,产生的气阻大了,容易熄火。加上长途高温行驶,燃油温度、水温过高,也会造成熄火。等半小时再启动,注意听一下燃油泵是否有异响,没有就可以正常行驶了。” 盛桐见她那么强悍,竟然连车都会修,不由得敬佩了几分。此地触目皆是漫天黄沙、炎炎烈日,唯有巨型仙人掌巍然挺立,偶尔见到一只蜥蜴拖着长尾巴,飞快地爬走,令荒芜、贫瘠的沙漠充满生机。 西塔里森的赖特建筑学院,至今仍在运作,粗粝的石墙、雕木家具、狭窄暗淡的走廊、霍然开朗的客厅,充满童趣又颇具匠心地与沙漠荒野连通。真正体现了大师的建筑理想,是沙漠中的人文绿洲,令所有人都有一种沧桑又富于力度的感觉! “瞧这堵矮墙,”许嘉年好像永远都精力旺盛,异于常人,“它原本是一大面落地窗。当年基地建成后,当地政府在附近架设电线,从房子看出去,能看到一溜电线杆。 “赖特觉得这些丑陋的杆子侵犯了自己的景观权利,愤而起诉,官司一直打了几年,甚至惊动了总统和国会,也没能改变现状。最后赖特只能失望地变落地窗为矮墙,转过头去欣赏另外一边的风景了。” 瞧着许嘉年娓娓而谈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活力四射的美人。如果陈静言是一朵素白的花朵,她就像一枚热带水果,汁液饱满,香气甜腻。 回到波士顿,送一行人入住酒店,天色已晚,恰逢飓风来袭,已经导致五个州进入紧急状态、九万户人家断电、二百三十万人需要疏散。风雨中,一群年轻人光着膀子,狂奔而去,他们兴奋呼叫着,仿佛盛大的节日来临。 “怎么办?”许嘉年双手一摊,“我回不了纽约了。” “你也住酒店吧,记我账上。” “那你总得先请我吃饭,我饿了!” 街上的饭店全都关门了,盛桐只好带她去超市,购买饮用水、手电、蜡烛,还有一些方便烹煮的食物。 刚回到公寓,飓风夹着豪雨,劈头盖脑砸将下来,树枝折断的“咔嚓”声此起彼伏。就着烛光,他们喝下一杯又一杯。 “盛桐,你知不知道,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就喜欢上你了。”许嘉年借着酒意絮絮说着,她舌头都大了,“虽然你比我小,不过这根本不是问题,你说是吧?” “我知道,”盛桐晃着红酒杯,“你醉了,去睡吧。**让给你,我睡沙发。” “我没醉!没醉!”许嘉年大声打断他,“这段时间以来,我很苦恼,你不知道!你也不在意!我跟我弟弟说起,原来他也认识你,他知道你的事!你心里有人,对不对?难怪你对我爱理不理!她叫陈什么?陈什么言来着?” “什么?你弟弟叫什么?他叫什么名字?”盛桐忽然心脏狂痛,一把揪住许嘉年在空中乱挥的手,“快说!” “我弟弟呀,他叫angelo,你不认识吗?” “我问他中文名字!你姓许,他是不是叫许锦棠?”他激动至极,竟失态到用力摇晃许嘉年的肩膀,“你是许锦棠的姐姐?我真傻,怎么早没想到?” “对啊,我弟弟许锦棠,他抢了你的心上人,他们结婚了!哈哈,世界真小,真奇妙,是不是! “陈静言,对,我想起来了,她叫陈静言。就那么个小模样,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怎么了,一个这样,另一个还这样!难道世上女人都死光了吗?你说,我哪一点不比她强?” “你怎么能和她比呢?” 盛桐自言自语着,丢下她,像丢一个麻袋,无力地散落在地板上。外面大风大雨,他就那么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了。 “喂,你回来!去哪?去找她吗?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她在哪里吗?做梦!休想!我怎么能和她比?你这个坏蛋!臭虫!死人头!” 含混不清的咒骂,断续从许嘉年嘴里吐出。她慢慢睡去了,精巧的腮边,挂着两行泪。 陈静言拿到第一个月的正式工资,虽然数目并不大,比实习时还是可观得多,因此高兴地打电话回去。算算来美国一年多,因为时差,因为遭遇,因为经济,因为工作,因为心情,种种原因,竟很少像这样长时间跟母亲聊过天。 “对了,撞你爸逃逸的车,找到了。”母亲仍在电话那边搓着麻将,淡淡地说。 “什么?我爸怎么了?”她大骇。 “你不知道吗,不是去年就打电话告诉你了吗?哦,想起来了,当时是你一个朋友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