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这下当真急了,情急之下,也忘了自己一直都守着的规矩,凶巴巴地说:“赵小姐,请你不要再挑拨我和花朝的感情,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心底就喜欢她一个人,你若是再如此,我们绣坊不会再做你的生意,请你离开!”翡翠一直守礼,很大一部分的原因,那是她的习惯,她在宫里习惯了听命,习惯对人有礼。可眼下,花朝都快被气哭了,翡翠心疼死了,什么礼数,都去死吧!翡翠吼完,就对一旁的丫鬟说:“送客。”自己扭身就赶紧回房里去找花朝了。
翡翠一进门,就瞧见花朝在收拾东西,“花朝,你这是在做什么?”翡翠几步过来伸手裹。花朝抬手臂挡住,头也不回地说:“离我远点。”
“花朝,你不要气,好不好?”翡翠急得快要哭了,“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们不再做赵小姐的生意了。”翡翠大着胆子拉扯花朝的手腕,“你不要走,好不好?”
花朝抬手甩开,没搭理翡翠,继续收拾东西,翡翠这会,是真慌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害怕花朝真的要离开,但又不知道要如何阻止,心底快要消失的自卑感再次冒出来,她是一个丫鬟,根本配不上花朝。是的,花朝才貌双绝,而她则是一无所有,翡翠瞬间卑微起来,自嘲地想:花朝和你在一起,真是糟蹋了人家。
花朝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翡翠只是站在一旁抽泣,哭得花朝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连句话都不会说,光知道气人裹转身就要走,翡翠几乎是下意识地拦住她,花朝清冷地眸光盯着她,也不言语。翡翠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可是泪水越抹越多,最后干脆低下头,任由泪水砸到地上。
真是,蠢死了!花朝越看越生气,想绕过去。翡翠伸手抓住她的双臂,用力握紧,花朝能感觉到,翡翠的双手在发抖,连身体都抖得厉害。翡翠像是耗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深深地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正常一点,“你不要走了,还是我、我离开吧。”花朝是西域人,除了皇宫和绣坊,她是人生地不熟,翡翠想想,还是她离开好了,把绣坊留给花朝。
花朝依旧不做声,翡翠顿时心如死灰,想在临走前再看一眼花朝,可是,泪眼模糊,多看一眼,又能如何,总之,日后不会再见。翡翠说罢,双手无力下垂,胡乱抹了一把泪眼,故作轻松地说:“你好好照顾自己,你身子弱,不能累住,活计太多,就再招一个打下手的。”
翡翠把她能想到的,还有她平日里做的都说出来,“你不能熬夜,若不然翌日眼睛定会红彤彤的;眼下是冬日,夜里冷得早,碳火盆要早点让丫鬟拿进来,切莫把碳火盆放在床边,你睡觉爱踢被子,着凉不说,万一起火就糟了;你每日要吃的膳食,我……”翡翠突然不说了,扬起一抹凉凉的笑意,突然说:“我先收拾下东西去。”翡翠扭身就走,身后并没有花朝呼唤她的声音。
翡翠出了房门,叫来丫鬟,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把没说完的话补齐,“她每日的膳食,以后由你来负责,我会把她喜好写下来告诉你,你定要记住。”丫鬟愣愣的,不知道夫人为什么突然交代她这些,往日里,夫人不都是自己做的吗?丫鬟这样想着也就问出来了,“夫人是要出远门吗?”翡翠低头写着膳食,轻轻嗯了一声。丫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夫人眼圈红红的,是哭过了吗?再者,大冬日,怪冷的,又不是节日,“夫人是要走亲戚吗?”丫鬟好心地提醒,“这几日,看天气,似是有大雪,夫人不是急事的话,晚些时日再走吧。”
翡翠没有做声,她已经无处可去,除了皇宫,这里是她唯一的落脚点。或许她可以找些杂货做,也能凑合养活自己,可眼下,她根本提不起任何气力做什么。突然间,翡翠就想到了死。她活着为了什么?还有什么意义?人都说,有牵挂不舍得死,可她无牵无挂了,确切地说,没人需要她了。翡翠觉得,她上辈子可能是灾星,你看,现在她又是一个人了,她注定孤苦的命。
“夫人……”丫鬟瞧见宣纸上的泪痕,“你怎么哭了?”翡翠仍是不搭话,丫鬟意识到哪里真的不对,转身就往房里跑,“主子,夫人哭了,好像还说要出远门。”花朝仍站在方才的位置上,听见丫鬟的话,才回过神,表情依旧是淡漠,“她想走,便让她走。”反正那个赵小姐见天在门口等着她,出了绣坊,直接去赵家好了。
丫鬟明白了,她们这是吵架了,准是又因为那个赵小姐,“主子,可是因为那个赵小姐?”丫鬟也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主子们平日里待她不薄,“主子可别着了那赵小姐的道儿,主子和夫人真的分开,那不是正中赵小姐的下怀么?夫人平日里真的没有逾越之举,奴婢都看在眼里的,都是赵小姐一再过分。”
道理,花朝都明白,可心口窝着一口气。
“夫人如此忍气吞声,想必也是因为赵家在京都有钱有势,怕得罪了她,日后绣坊的生意不好做。”丫鬟见主子的脸色苍白,也忍不住的心疼,她知道,主子是在意夫人的,“主子,小两口过日子没有不吵的,但关起门来吵,越吵越亲,咱不能往外吵,多伤感情啊。您是没瞧见,夫人写给奴婢的膳食谱有多长,夫人是真心疼主子的……”
唉,丫鬟心里叹气,主子都不感动么?既然这样说不行,不如换个方向,“最近这几日,有大雪要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