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今年也是一样吧?不然的话,那个常年跟在陌宛身后的景卿,不可能不出现的。
听见她的话,陌宛不自觉地沉默了下来。
看见这番光景,容浅蹙紧了眉头。
陌宛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想起了在景家所受到的对待,心就在隐隐作疼。
她跟景卿在一起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但是,时间越长,她就越发疑惑,到底自己应不应该跟景卿在一起。
她跟景卿的背景本就天壤之别,再加上景卿的母亲不喜欢她,这么多年来,这段恋情一直走得很辛苦。
她时常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跟他结束。
但是,太多的不舍,也是因为曾经太爱,让她一直不敢放开手。
她无法想象,倘若有一天,景卿不再在她的身边,那么她得怎么过下去。
她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头,随后,对着容浅苦笑出声。
“浅浅,我……我逃出来了。这一次,我跟他回去之前,我就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我知道他妈妈不喜欢我,这么多年来,我也努力了很多次,但是,原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可她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一次回去,并不止只有他们两老,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他妈妈擅自给景卿准备了一门婚事,就连婚期都定下来了,而那个女人,已经在景家住了好一段日子了。”
这是容浅怎么都没想到的。
她原以为,定是景家的人又为难她了,可是没想,竟是这么的一件糟糕事。
试问,这样的事,换着是哪个女人能够接受得了?
明明是自己的男朋友,却与另一个女人有了婚期,大概,除了狼狈逃离,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吧?
容浅立即就将她抱住。
她企图帮景卿辩护。
“这是他妈妈擅自决定的,也就是说景卿并不知情,你要相信景卿,他那么爱你,绝对不可能跟别的女人结婚的。如果他会跟别的女人结婚,那他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要相信他……”
陌宛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一个劲地哭。
回到自己的家的时候,在父母面前,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唯有现在跟容浅在一起了,她才能发泄憋了许久的情绪。
那一天,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不光光是如此的婚事,还有,景母对那个女人的亲昵。
她当真觉得,这段恋情,她走得好累。
陌宛哭了很久,容浅不断地安慰着她,不时会帮她抹去眼泪。
楚奚在病房内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从那两个女人出去开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钟头了,却仍然没见她们回来,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在聊些什么,为什么能聊这么久。
他的注意力都不在电视节目上,他时不时会转眸看向了门口方向,好几次都想拿出手机给容浅打电话,可每次拿起没一会儿便又放下了。
他就只能像现在这样等待,就怕他太过缠人,容浅又会嫌弃他。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那扇被他几乎盯出洞来的房门才终于被推开。
容浅缓步走了进来,在她的背后,已然不见了陌宛的身影,想来,她应该是在谈完话以后就将陌宛给送走了。
他留意到她的眼睛有些红,看上去就好像哭过一样。
他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浅浅,”他难免有些紧张,“你怎么哭了?”
容浅在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方才跟陌宛谈话的时候,她是忍不住跟陌宛一起抱头痛哭。
她抬起手腕,擦了擦眼角,声音仍然有几分沙哑。
“没事。”
即便她都这么说了,但是,他还是没办法放心。他好几次都想问出口,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容浅坐在沙发上,疲惫地阖上眼。
想起方才,陌宛走之前的那一脸落寞,她就尤为的心
疼。
她是看着景卿和陌宛一路走过来的人,她比其他人都更希望这两个人能得到幸福。
可是现在很显然的,现实是残酷的。
她叹息,睁开眼的瞬间,不自觉地对上了楚奚关怀的眼。
她突然觉得有些慌乱,连忙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我去找医生!”
说着,也不等楚奚反应过来,就径自走了出去。
当合上门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是愈发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楚奚,以前还好,现在知道了他的那些原因,便总觉得,他现在是比以前更加地急迫。
他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但是,她却是无法劝服自己。
她靠着门板,身子是始终没能放松。
……
这之后的日子,陌宛偶尔会过来,有时候一呆就是一下午。
可是,在她的身后,却不再跟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想向陌宛询问她和景卿之间到底怎么样了,但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办法问出口。她怕触到了陌宛心底的那道伤口,就唯有继续地保持沉默。
年后,持续好一段日子的大雪终于停下来了。
由于容沫兰在新年期间并没有回去邑洲,因此,这个新年她是在疗养院与容寇北一起度过的。两兄妹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过年了,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