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粟都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如珩?”
朱献点点头道:“唉,谁能料想呢,就是那日朕去您家里,回去的时候路过肃安公府,正看见如珩在大门外叫人点灯笼,一眼就......就看上了。”
萧粟沉默片刻,问道:“此事,不是如珩的意思是......”
朱献笑道:“如珩知道。”
“既然如此,臣去看望岳母时就跟岳母提一下,”萧粟并不确定杜夫人愿意成为皇上的长辈,但还是道,“臣这几日常去肃安公府请安,晟奕兄也在府中,臣会与他们提起的。”
朱献满意道:“辛苦师傅了。”
萧粟出宫后,只犹豫了一会儿,就直接纵马去了肃安公府,他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忐忑,不过听皇上说过后,他心里是真的愿意为皇上和如珩撮合一下。萧粟到岳父府上后,先去了内兄袁晟奕的院子,把事情跟袁晟奕说了。袁晟奕昨天里与老父商量了一夜,现今还没有拿出什么主意来,无奈道:“你不知道,如珩这孩子没个定性,这事情还是要他自己也拿个主意,他自己却也说不清。”
萧粟叹道:“内兄说得有道理,只是与皇家做亲,不管成与不成都要谨慎。”
袁晟奕也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道:“我与父亲还没有把事情同母亲说呢,母亲一直是想着给如珩寻一个温婉女子做媳妇的......唉,若是母亲不愿意,那就不用提了。”
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袁晟奕叫丫头去后院看看杜夫人那里有没有客人,若是母亲院里有女眷,萧粟就不大好过去了。
丫头走后,萧粟问道:“还不知道内兄回京有什么打算?”
袁晟奕笑道:“父亲这个年纪,也该退下来歇歇了,只是他老人家是不服老的,日后说不得会继续带兵。我呢,先前看皇上的旨意,是说兵部贾大人早就有退下去的打算......”
话说到此处,两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一会儿后丫头回来禀告,老夫人那里并没有旁人,请萧将军直接过去,袁晟奕道:“我去跟父亲回禀一声,一会儿再去给母亲请安。”
萧粟不在意道:“我对公府熟悉,自己过去就是。”
“好。”
萧粟前引路的丫头规矩极严,只低着头在前面走路,萧粟不常出入别人家的后宅,也是极为谨慎,目不斜视,肃安公府占地广大,比锦江伯府是大出许多的,萧粟走了一会儿,那丫头才道:“伯爷,前面就是了。”
丫头要回前院去,萧粟便道:“多谢你了。”
丫头福了一礼退下,萧粟整整衣裳,正要进院子去,忽然听到一女子幽怨的声音道:“姐夫。”
萧粟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妙龄女子,披着一件藕荷色斗篷,美目幽怨地望着他,萧粟愣了一会儿,才觉失礼,只是他身处高位多年,见识的场面太多,并没有什么愧意,只是心中奇怪,不知道这女子是谁。
那女子轻声道:“妧儿给姐夫请安。”
萧粟很想立刻进岳母院子中去,他还不清楚这几天袁家女眷都还在收拾行装,杜夫人总揽大权,不仅要收拾自己院子,还要把全家安顿好,院子中人人都有差事,杜夫人还没有腾出功夫派出人来接他。
萧粟皱眉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他心里有了猜测,按这年纪,怕这位就是那个五姨了。
袁家五娘叫妧儿,妧儿姑娘的姿色在袁家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她母亲四姨娘当年也是因为好颜色才备受宠爱,一口气生下了三个孩子,比杜夫人还要多出一个来。当年四姨娘不禁有些狂妄起来,得罪了不少人,以致现在年老色衰后,在府中过得很不如意。
妧儿听见萧粟不认得她后,神色泫然欲泣,萧粟身上一身酸麻,还好他面上严肃,倒没有显出来,妧儿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轻叹道:“也是,四姐姐怎么可能在您面前提起我呢,毕竟......”
萧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妧儿没有听到回应,心里有些尴尬起来,不过她还是想要把这场戏演完,又凄凄切切道:“毕竟......妧儿不会说话,也不会在夫人面前奉承,结果......将军......”
萧粟克制地没有笑出来,不过嘴角还是紧了紧,他终于明白这位五姑娘的意思了。萧粟自年轻时候,身边就没有缺过投怀送抱的人,环肥燕瘦他都见识过。萧粟与元妻阿妩成亲早,与妻子伉俪情深,从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妻子过世后,他伤痛了许久,才在岳母的安排下迎娶了袁家的四姑娘阿妤,小袁氏年纪小他一半,萧粟自觉老夫少妻,自己更应体恤妻子,一直没有效仿过岳父三妻四妾。
此番五姑娘这一出,萧粟太熟悉了,若是一般人,他理都不用理,这位是袁家小姐,他就有些头疼了,不知该怎么解决,总不能闹出些不好听的事情来。他沉默着,妧儿的心却更活动了,自觉已经叫萧粟动了心思,她慢慢走近萧粟,萧粟才道:“姑娘禁步。”
妧儿一愣,萧粟伸出手来一挡,道:“岳母刚刚回京,大约对京中情势尚不了解,本将军回府后会与夫人商量为姑娘寻一个合适的亲事,这时节不少大家子弟正在议亲,姑娘耐心等着就是。“
妧儿的脸“腾”得就涨红了,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什么,萧粟已经转身进了海棠院,妧儿才恨恨地一扯袖子,低声咒骂:“不知道袁妤那贱人,这几年里说了我多少坏话!”
萧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