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明显是这位爷想要把他收入麾下吧。
江睿有些纳闷。
容宅的迷神阵在淼玄眼里上不得台面,更看不上布阵人。可在外界那布阵人估计也是玄学方面的大师了,至少在风水和阵法两道要有些名气。
且不说那人居心如何,能有机会为容静堂布置居宅风水的人,绝不是一般层次的大师。
容静堂就算要找人对付那布阵人,也得找个同等级的大师,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没这金刚钻,怎么敢揽这瓷器活儿啊?
可问题在于,江睿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人容先生不知道啊,见江睿明里暗里推脱,直接一锤定音:“江睿,我只听我想听的答案。”
江睿:“……”呵呵,如果非要说他不想听的呢?
……算了,还是不要试了。
胳膊是扭不过大腿的。江睿活了这么些年,这点道理也还懂。他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跟着王城晖那么些年,一心一意只当王城晖手里那把最锋利的剑。
可再桀骜煞气的剑都需要一个主人。今天没有,明天也会有。不是容静堂也会是别人。
江睿不是能当王的人。他的性格和野心,只能做王手里那把,招招偏锋的制敌利剑。
比起旁人,江睿私心更偏向于容静堂一些。就算是一把剑,也想找到一个剑术最高明,也最适合自身的主人。
江睿本不是优柔寡断的,此时却难以给容静堂一个回答。
还得再等等。
他要看看容静堂值不值得他跟随。
毕竟,他已经遇到过一个王城晖,被放弃过一次,那种感觉他不想尝试第二次。
好在容静堂并没有立即让他下决定。只说等他想通,再谈这事。
*
江睿为免阵法出什么意外,保险起见多在容宅留了几天。
容静堂又见了他一次。
“你急着回青市么?”他问道。
江睿想了想,摇摇头,“我假期还有一个多月。”言外之意就是,在开学之前回到青市就行了。
容静堂面色微缓,语气竟难得带了些温度:“那陪我去夷滇边境一趟。“
江睿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自己原本的打算就是离开香城后下前往夷滇。这位爷掌控自己行踪没什么大不了,怎么怎么现在还能读心了?
容静堂何等敏锐的人,见江睿神色有异,转念便猜到原因,道:“怎么,你先前也有意去夷滇?”
江睿垂下眼睑,淡声道:“嗯,听说那里风景不错。”
这话算是变相的拒答。容静堂也没有多问。
“你呢,你去夷滇做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怎么还带上我?”江睿道。
似是就等着他这一问,容静堂眼里带着隐晦的笑意,道:“你这次去可是替我掌眼的,不带你怎么行?”
江睿猛地抬眼看向他。
“有人跟我约好,八月夷滇大盘会上跟我比三局,我和那人都不擅长赌石,自然要找人代为掌眼,这比试,比的也就是运气和识人的能耐。”
江睿气笑了。
“容静堂,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会赌石了?”自打江睿心里有跟随对方的想法后,就不再客气地喊容先生。容静堂对此也没不高兴。
“你不是懂玉雕么,那在赌石方面眼光自然也不会错。”容静堂一脸波澜不惊,从容不迫的样子。
江睿有点两眼发懵,是他脑子不够用么,他怎么听不出这前后半句的联系呢?
深吸一口气,江睿尽量缓和自己的声音道:“很抱歉,我对赌石一窍不通,玉雕也是有些兴趣才学了点,连半吊子都称不上。”
容静堂:“飞机这两天就到,你准备准备,有需要向程叔说。”
江睿脸皮都僵了:“容静堂!你有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这次盘会比试,只许赢,不能输。”容静堂起身,俯视着面前的温润秀致的少年。
江睿再好的脾气,也被这容静堂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地不行,“看来容爷是不会听我说什么了。”
容静堂像是毫不在意江睿的火气,只是淡淡道:“你先前也想去夷滇,是去做什么?那里除了玉石也没什么值钱的……不对,我倒是把毒品给忘了,那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你不去赌石难不成要贩毒?后者不太可能,那除此之外也就只有一项还能赚些钱,就是走私倒卖。”
“毒品以你的性格是不会沾的,想来也只有其余两种还能入你眼了。”
“江睿,你可知道夷滇一带是谁的地盘?”
“想虎口夺食,胆子倒是不小。”
平缓如闲聊的语气,没有半分犀利逼人,却生生让江睿后背冒起阵阵湿冷虚汗。
在容静堂面前,江睿从头到尾都跟一张白纸一般,有什么心思全都清清楚楚写在上面。
他是想在夷滇投机取巧捞些钱,可从没想过要以卵击石跟地头蛇对上,至少现在绝对不会。
江睿知道这是容静堂的好意提醒。不然以他的脾气大可以视而不见,随江睿怎么折腾。
虎口夺食,确实有风险。可有他容静堂在侧保驾护航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不就是想让自己明白这一点么。
想通之后,江睿一扫先前的勉强,温声笑道:“承蒙容先生看得起,这次我肯定是要全力以赴。”
*
待在私人飞机上的几个小时,江睿见识了容大爷各种古怪挑剔的习惯,比如喝水洗手都要经过特殊处理的净水,不吃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