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舞阳?
“爷……”香菱惊慌失措地喊着,却还是没有扶住殇聿往后倒去的身子。
远处的蝶舞阳,在殇聿倒下去的那一刻,坐着的身子跟着轻晃一下,紧张地看着忙碌着的众人。
玉素夫人得意的笑容,从舞阳的脸上掠过,而后优雅地起身,脸带焦急地喊道:“怎么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王爷这是怎么回事?”尖叫着的声音,仿佛被人掐着脖子一般,沙哑而又难听,却也是难得的焦虑不安。
团团围上去的众人,一张张焦急的脸庞,其间真正关心的又有几人,香菱看着蝶舞阳的恍惚,稍稍的有些担心。她比不得自己,还能够自由地去接触王爷,舞阳与王爷之间,总是存在各种各样的问题。
抬着殇聿的人群,渐行渐远,蝶舞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着他人的故事,却又犹如身处水深火热,已经到了一个极尽,因此也就忘了痛,才能这般漫不经心地将他的昏迷,当成他人的笑话一般看着。只是那眸间点点星星的水润,却是因着男子唇间流落的那一滴滴鲜血而渐渐漾开。
缓缓地转身,仰着看了看天边的淡月,眼角的余光,仍然能够透过人群,看到他苍白的脸颊,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地,静静地……
“蝶舞阳,不许哭,他会担心,会担心……”双眸瞪得大大的,酸涩的眼角更是胀痛,却也将那一片水影咽回喉间。
越是装作漠不关心的时候,心却益发痛,缓缓地,一下一下,仿佛长在心田上的刺,一步踏上,痛彻心扉。
提步行走,白色的长裙曳地,拖出那一道淡淡的痕迹,是蝶舞阳的轻随,更是假装的坚强。
月,轻轻地洒落在蝶舞阳那一身的寂寥之上,显得更加的凋零,而决绝而行的女子,背脊仍是直直地挺起,行走的步子,一步一步,仿佛踏在自己的心上,敲醒着那沉迷的心,理智地不去担心所有。
殇聿刚刚昏迷,玉素夫人便命人将昊天院团团包围,连殇聿贴身的冷眉也不许前去探望。
因此,关于殇聿病情如何的消息,众人听不到一点口风,能知道的,便是整个王府的风生水起。
自打殇聿昏迷以后,玉素夫人更是飞扬跋扈,府里大小事务,除却公务,她一律包揽在身。
当香菱意识到什么事情将要发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开始萌芽,不是她发现得太晚,而是她人蛰伏得太深。那个待自己如娘亲一般的女子,竟然要将她的夫君至于死地,这样的结果,让她本就斑驳的心,平添了几分寒冷。
香菱前去探望殇聿时,刚好玉素夫人也在,人还没进去,便已让人生生地挡在门口。
“狗仗人势的东西,连我也敢拦了么?”香菱冷然地看着拦住自己进院子的两人,万万没有料到,三娘竟然连她都防着。
“对不起,王妃,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意思是如今我连看王爷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请王妃……”
侍卫的话还没说完,只闻“啪”的一声传来,一个亮灰色的身影从香菱面前一晃而过:“混帐东西,王妃的路你们也敢拦么?”殇清好听的声音,难得地多了几分凶狠。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那两名侍卫,一看是殇清,当下跪地:“王妃请进!”
看了殇清一眼,若在平素,蝶舞阳断然受不了这等羞辱而转身离去,如今,却只是眼眸微敛,侧身走进昊天院。(
进去的时候,玉素夫人看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香菱你不在青竹园呆着养身子,怎地前来了?”话虽如此,却也仍然命人前去扶着香菱坐下。
“是我让王妃前来的!”
从那晚清儿见着香菱的反常,她便已经在怀疑着什么,如今再看清儿,已知自己所料不差。
“三娘,即使是儿媳帮不上任何忙,王爷身子不好,儿媳也该前来看看才是。”仍旧是固有一脸笑容,不带半分虚假。
不重不淡的话,貌似漫不经心,却是香菱为自己找的借口,若是硬来,以自己的力量,往后断然没有机会再次前来昊天院,如此事不关己的说出,倒是比较好地说服他人。
毕竟平素香菱待后院女子的好和待蝶舞阳的分外热心,已是在玉素夫人心中有着几分怀疑,总认为香菱不够在意殇聿,如今她这般说,反倒更容易让她信服。心疼地笑着,为香菱感到不值:“傻丫头,也就你这般得实在!”
没有说话,香菱只是微微扫了扫床榻上的殇聿,心只是狠狠地一惊,脸上和眸间却不曾露出半分脆弱:“三娘,王爷醒不来了么?”平静地说出,香菱的心都在微微地**,她不敢伤心,不敢绝望,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人的眼中,一个不小心,便是天人永隔,仅仅只是一个可能,她已能这般疼痛,若真有那么一天,她又该如何是好?
“估计是!”拍了拍她的肩:“你想开些,这也是无法控制的。”
“儿媳自然知道!”
两人的谈话,像是闲话家常,仿佛谈论着的人与自己无关。很是平静,也漠不关心。
殇清没有说话,和煦的双眸,含笑地看着香菱,其间满是随意。而笑容的背后,深藏着的却是香菱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表情都不曾落下,仿佛在判断着香菱话里的真实性,又仿佛漫不经心地在听着玉素夫人和香菱的对话。
许久之后,与玉素夫人说了一会儿话,香菱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