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不忙!”孔老板擦了擦嘴边的西瓜汁,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来来来,里面坐,里面坐,外头太热!”

他忙不迭地把苏安然请进了自己的店里头,就跟请了个财神回来似的,生怕她跑了。

“今晚就有华夏队的比赛,这次你想买什么比分?”

还没待苏安然坐稳,孔老板就两眼放光的问道。

虽然苏安然只在他店里买了一场比赛的比分,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孔老板就是觉得这个小丫头一定能猜中比分。所以,一见着她,三句话不离比分的事儿。

苏安然却笑着摇了摇头:“孔叔叔,我不是来买彩票的。我这次来,是得了一枚铜钱,想请孔叔叔帮忙掌掌眼。”

“掌眼?”孔老板看了眼苏安然托在手中的那枚铜钱,有些狐疑。

他可是记得清楚,这小姑娘第二次来他家店里,问了哪儿有解石机,想来是手中有毛料。这一次又来了句古玩行业的行话,难道她想入古玩这一行?

可是……为什么要来找自己掌眼?难道这丫头认出自己是谁了?

说起这孔老板,其实也算是有些来头。

他全名叫做孔令义,正是做古玩买卖起家的。其实他刚入行的时候,对古玩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可偏偏他运气好,直觉很准,只要是他看得顺眼的东西,差不多都是对的,也渐渐攒了些家底。

后来,他下心思研究起古玩行当里的门门道道,渐渐也成了个中老手,凭着自己一双毒辣的眼睛,生生在京城闯出了一番事业来。在十几年前,他孔令义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可这生意做大了之后,他经过朋友介绍,了解了赌石,也渐渐地迷上了那种赌石、解石的刺激。

古玩市场虽然鱼龙混杂,但只要功课做到位,还是可以凭眼力判断出真假的。生意做大了之后了,孔令义遇到的都是些行业里的人精,也渐渐没什么捡大漏、发大财的机会,只能安安稳稳的做生意。

可赌石却不一样!

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虽然说可以根据一些地质学的知识和以往的经验来根据皮壳判断场口,根据蟒带和松花判断出没出绿,可只要毛料没有解开,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这中未知如豪赌一般的感觉让孔令义深深沉迷其中,更何况他还每次都能赌涨。

他不知道,赌石向来都是一刀穷,一刀富。总体来说,还是赌涨的少,赌垮的多。

孔令义那个时候年轻气盛,过分信赖自己的直觉和所谓的经验,在一场重大的赌石盛宴上,他信了身边朋友的忽悠,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投进去,拍下了十来块卖相很好的毛料。结果切开一看,里面全都是白花花的石头,血本无归。

偏偏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赌徒心理,总觉得赔掉的钱,只要再赌,就能赢回来,孔令义又信了那个朋友的话,把自己的古玩店抵押给的银行,又在外头借了一百来万,去买了好几块那个朋友看涨的毛料。结果还是刀刀跨……

之后,孔令义的古玩店被银行收走,自己天天被债主催债,着实过了一段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日子。一朝从古董富商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孔令义也算是饱尝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之前那些跟他称兄道弟的朋友全都对他避而不见,而那个忽悠他入了赌石行当的家伙却是混的风生水起,如今成了古玩界的一方巨鳄。

他后来才知道那个所谓的“朋友”从一开始就是他生意上的对头,是故意下了套给他钻!之前他赌石回回涨,是他算计好的。等他心大了,想买大型毛料的时候,拍下的那十几块石头也全都是一早就被淘汰下来的山货。是那人和别人串通好,故意放给他的。

不是没想过要报复,可那人如今身价上亿,在京城坐拥好几家上市公司,自己却只是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里的一家彩票投注站老板……

孔令义思及往事,重重叹了一口气。目光再落到苏安然手上的铜钱上,忽然低低“咦”了一声,“这是——成义通宝!”

苏安然笑着点点头。她一早就看出来这位孔老板有些不一般。从她第一次来这家店里,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家的面积比起一般的彩票投注站来说有些太过大了一些,而且左右墙边都摆着博古架,虽然上面没放几样东西,可却件件品相不差。

再加上之前她提到解石的时候,这位孔老板那奇怪的神情,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位之前不是入过古玩行当,就是入过赌石界。

此刻,看着那位孔老板睁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枚铜钱的样子,苏安然就知道他是有几分本事的。

“成义”是华夏历史上一个农名起义军称帝之后的年号。可不到三年,这个起义军就被朝廷剿灭了。所以成义通宝铸量极少,目前存世的仅有一枚,价值极高!

不过正是因为存世少、价值高,所以近些年来成义通宝的赝品是层出不穷,到处都有人宣称发现了成义通宝,可没有一次是真货。这也造成了很多古玩行当的人一见到成义通宝,就直觉那是假的,看也不会细看。而之后面向大众的古铜钱籍更是连成义通宝都直接没有收录进去。幸好如此,王春兰夫妇二人才没有发现这枚铜钱,倒让自己捡了个漏。

可这位孔老板却是在看清了上头“成义通宝”这四个大字之后,还不急不躁地看了好一会儿,此刻更是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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