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燕,你给我闭嘴!向你林叔叔道歉!”
贺老爷子终于缓过劲来,怒斥了贺燕一句,脸色早已经黑成了锅底。林存清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他的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这时候如果贺燕知道顺杆爬下来,好声好气的给林存清道个歉,这事也就可以当成一场误会揭过去了。
谁知道,她却当众驳了贺老爷子的脸面,梗着脖子嚷嚷:“爸,我又没说错!把脉就能看病,喝点草药就能治得了病,那国家还办这些大医院干嘛?还用那么多先进的仪器干什么?是个人都知道中医根本就是骗人的东西,是封建迷信!这个老头就是个骗子!我可是贺家千金,怎么能低声下气地给这个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老骗子道歉?”
“滚出去!”
贺老爷子重重喘了两口粗气,伸手指着门口,冷冷地瞪着贺燕。
“爸!你为了外人赶我走!”贺燕瞪大眼睛看向贺老爷子,气哼哼的一甩手,“好!走就走!本来我就不大乐意来看这个六亲不认的死老太婆!”
贺燕越说越过分,贺老爷子被气得打颤,听到最后一句话啊,终于是忍不住,狠狠一巴掌甩到了贺燕的脸上。
“啪!”地一声,好像一下子把贺燕给打懵了,她捂着脸呆呆地看着贺老爷子。
贺老爷子也知道刚刚自己那一巴掌打重了,不过想到贺燕刚刚骂出来的那些话,他就对她心疼不起来。
他缓缓叹了口气:“老太太说的对,你以后还是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了。我们回到京城之后,你就一个人搬出去住吧。”
贺燕死死地盯着贺老爷子,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抓着自己的手包,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妈妈!”贾沁的喊声也并没有能让贺燕的脚步慢上半分。
贾沁跺跺脚:“外公,你不能这么对我妈!她又没……”说错。
在贺老爷子冰冷的眼神下,贾沁抱着贺老爷子胳膊的手僵了一下,最后的两个字也被吞了回去。
她恶狠狠地瞪了苏安然一眼。都怪她!每次只要一碰到她,妈妈就会被外公、外婆骂!还偏偏每次都让她看了笑话!这个乡巴佬真该死!
贺燕出了医院,气喘吁吁地坐上了贺家的车,冲司机吼了一句:“装什么死,还不开车!”
今天她竟然在杨兰馨的女儿面前出了这么大的洋相,想想就觉得丢脸!
不就是个说自己会中医的骗子死老头吗?她好心好意地帮着赶人,贺家那个死老头竟然还打她!
其实贺燕小时候也是喝过中药,看过中医的,只不过这几年到了京城,接触了新鲜事物,觉得自己的档次不一样了,就打心眼里看不起中医了,认为中医那是乡下没钱的人才会去看的东西。像她们这样有身份的大家千金,提起中医就该是嗤之以鼻的态度。不然,怎么能显得她高高在上,比别人有见识呢?
只不过,要是搁平时,即使她再看不起中医,当着贺老爷子的面,也或多或少会顾忌一下贺家的颜面,不会骂的那么难听。贺老爷子让她道歉,她更是根本不会说一个“不”字。
贺燕也想不通,自己今天怎么敢用这样的态度对贺老说话,怎么敢把心里的话全都骂出来了。她只知道,一见着杨兰馨的那个女儿,她心里就好像生出了一股邪火,怎么也压不下去,整个人就跟吃了炮仗一样。
其实贺燕想的不错,她今天会这么反常,完全就是因为从刚刚起就一直站在她身旁的苏安然。
今天上午,她才从小白猫那儿“骗”来了一种高阶药粉。无色无味,只要粘在皮肤上就能让人情绪失常,火气一发不可收拾。
在医院门口听了贾沁的话,苏安然就知道贺燕必然是在陈奶奶的病房里。所以,她在走进医院之后,就提前吃了那种药粉的解药,又将药粉倒在了自己的裙摆上。之后,故意说出“孤儿院”、“好朋友”,这样的字眼,让贺燕不得不“认出”她来。就在贺燕拉着她,表示亲热的时候,她就顺势将药粉抹在了贺燕的手上。
之后,贺燕果然是如她所料的露出了本性,激怒了贺老爷子。
病房里头,苏安然目送着贺燕离开,淡淡地收回了眼神。
她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人。这个贺燕既然敢动妈妈,就得付出些代价!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一番折腾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由苏安然给陈淑茵把脉。
林存清先给陈淑茵切了脉,心中有了底,示意苏安然上前。
苏安然先是将三指指腹搭在了陈淑茵的左腕上,感受着脉息。三指同时按脉之后,又提起了食指和无名指,以中指单按了几次脉息,就收回了手,走向了病床的另一边。
“有些人连男左女右都不懂,还好意思装模作样的把脉!”
贾沁翻了个白眼。因为刚刚的事情,她不敢再说中医不好,也知道面前那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头是不能惹的。不过对苏安然,她就根本不用客气了。而且,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刚刚那个什么被称为中医圣手的老头就是把的右手。这个乡巴佬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贾沁尖利嘲讽的声音让苏安然停下了脚步。她转头看向贾沁,笑了笑,声音温和:“男左女右的确是不假。只不过这四个字并不是说男子切脉只切左手,女子只切右手。而是说,左手为阳,右手为阴。男子阳气偏盛,所以尺脉应该左手较强,右手稍弱;而女子阴血偏盛,则应该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