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相融者,即为亲。。 巫族人极少与外族人联姻,站在崔凌依身边被苏毓砍伤的阿卢更是土生土长的巫族人。崔凌依的血与他相融,便意味着,崔凌依至少身上有着巫族的血统。
这便也可以解释,巫族的巫术、结界,为何对崔凌依没有丝毫的用处。巫族的法术对本族人是无用的,而崔凌依便是巫族中人。
崔凌依的身份在巫族众人面前被揭穿,华衣即便是有心隐瞒,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灭口。
杀崔凌依无望,华衣轻放下了手中的鞭子:“我本以为你只是和巫族有关联,没想到,你竟然是巫族人。带着外族军队,前来攻打自己的族人,崔凌依,你还真是冷血冷心。”
崔凌依一脸惊讶的看着华衣,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是京城崔北鹤崔将军之‘女’,堂堂正正的京城人士。怎么可能是巫族人?”
“崔北鹤,你爹。”华衣垂眸,扯嘴‘露’出一抹冷笑,“那么你的娘亲呢?”
崔凌依被华衣问的哑口无言,她只知道崔北鹤是她的爹爹,却无法回答她的娘亲是谁。娘亲在崔凌依出生的时候便死了,前世今生,崔凌依从没有见过她,对她的一切都毫无了解。
见崔凌依一直沉默,华衣走到她身边,拿出袖中的小刀,替她将绳子都割断,“在登上圣‘女’之位的时候我就发过誓,我这一生绝对不会沾染巫族人的命。我是想杀你,但却无法杀害巫族人。至于苏毓,你不死,他便不可能安心娶我,还给你便是。”
华衣转身,将一道蓝光摄入苏毓的体内。蓝光入体,苏毓便恢复了自由。见苏毓能够灵活心动,华衣转眸看向崔凌依,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方才苏毓虽然不能动不能说,但神智还是清晰的。你便好好想想如何向他解释,你的巫族身份吧。”
崔凌依抬眸看向苏毓,眉头轻拧。苏毓此次前来,是来征讨巫族。而如今,他的未来王妃成为了巫族中人。若是他要踏平巫族,第一个要杀的便是崔凌依。
忍着伤口的疼痛,崔凌依走到苏毓的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是巫族人,你会介意吗?”
苏毓垂下眼眸,略沉思了一会儿,将手从崔凌依的手中‘抽’了出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讨伐我的王妃的民族,凌依,你告诉我,可好?”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听到苏毓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崔凌依的心还是不住的疼痛起来。崔凌依扯嘴‘露’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我连自己为什么会是巫族人都不知晓,又如何告诉你该怎么做。”
华衣见两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心中不耐,便派人将崔凌依和苏毓安排在两个房间。华衣虽心狠手辣,但对巫族人却是真的爱惜。在知道崔凌依是巫族人之后,华衣便没有再为难过崔凌依,给她安排的房间也比之前要好上许多。
崔凌依方坐在‘床’上,解开衣服查看着身上的伤口,华衣便推‘门’而进。崔凌依忙将衣服穿上,抬眸见到华衣,脸‘色’一滞:“身为圣‘女’,却不知道在进入他人的房间之前,要先敲‘门’吗?”
“在成为圣‘女’之前,前任巫王派人教过我所有的礼仪。”华衣将手中的脸盆和金疮‘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拧干了‘毛’巾递到崔凌依的面前,“但前任巫王也教过我,在一个人受伤的时候,所有的礼节都比不上救命。”
崔凌依看着面前的‘毛’巾,略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接下:“多谢。”华衣轻哼一声,将金疮‘药’拿在手中,搬了凳子在崔凌依身旁坐下来:“巫族本就人丁稀薄,我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巫族人去死。即便,她让我满心厌恶。”
眼前的华衣爱憎分明,爱便是爱,恨便是恨。知晓崔凌依的巫族身份之后,华衣对崔凌依做的,便是悉心照顾。崔凌依眉头轻拧,轻叹了口气:“听你方才说,是前任巫王请人教授你礼仪。你不是在这任巫王在位时,成为圣‘女’的吗?”
“我八岁就是圣‘女’了,如今已经十年。现在的巫王成为巫王,不过五年。”华衣见崔凌依拿着‘毛’巾一动不动,轻叹了一口气,从她手中夺过‘毛’巾,替她擦拭伤口,“若是没有发生那时的事情,我该到十八岁才会成为圣‘女’的。不过也好,圣‘女’是这里最尊贵的‘女’人,我多做了十年。”
尽管华衣说的轻松,但崔凌依看得出,她的眼眸中满是忧伤。高处不胜寒,身为巫族最尊贵的‘女’子,华衣要承担的远比崔凌依要多上许多。八岁的‘女’子,担起了一个民族的荣辱。
崔凌依无法想象,华衣当初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崔凌依伸手搭在华衣的肩膀上,轻捏了捏:“自幼如此,倒也可以理解你的高傲。只是将柔软一直藏在高傲之下,是得不到幸福的。”
华衣闻言,抬眸一脸讶异的看着崔凌依,扯嘴轻哼一声:“你是第一个。”
华衣的话让崔凌依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眉头紧锁道:“第一个,第一个什么?”
“第一个关心我幸不幸福的人。”华衣轻叹一口气,抿‘唇’‘露’出一抹笑容,“在巫族,圣‘女’要做的便是保护族人。让他们生活安康,不受饥寒‘交’迫之苦。至于圣‘女’的生活如何,没有人关心。”
听了华衣的话,崔凌依脸‘色’微微一滞,扯嘴‘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