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影的戏,的确才刚刚开始。
这边杨可可负气而走,去杨业佘赛花那边拜年的潘影就出事了。年拜到一半,人就晕了。赶巧罗素清也来拜年,将潘影扶到侧座掐人中,然后一诊脉,发现对方是因过敏至晕厥了。而过敏的原因,潘影醒过来支支吾吾,暗示是杨可可在衣服上做了手脚。
杨可可做事一向大方,恶作剧潘影的事情从未遮着掩着。这会儿潘影暗示这借来的衣服有问题,大伙儿都想到了是杨可可做的恶作剧。于是乎,当杨可可不情不愿地跟着杨七郎来到大厅时,就看见所有人都用一种“你做了错事”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眉头微微蹙起,环视了一周,最后视线落下侧座的潘影身上。
她抚额,没好气地问:“潘大小姐,我又怎么着你了?”
不用想,她都知道一定是潘影这里出了问题。
潘影低着头,看起来还有些怕杨可可似的。她小声地回答:“没有……”
一个硬一个软,怎么着人的心都偏了方向。
杨业眉头蹙着,拍了拍桌子,说道:“杨姑娘,这些日子也闹够了。”顿了顿,他看了一眼潘影,叹了口气,又看向杨可可,继续,“适可而止,给潘姑娘道个歉吧。”
杨可可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她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要道歉了?
这杨无敌还真是……
说实话,杨可可是有些气的。
但想着杨七郎方才说过的话,心中的怨气消了些,皮笑肉不笑地问:“杨将军,要我道歉,也要有个缘由吧?”
杨业就是给杨可可面子才没将话说明,谁知这杨可可不通人情。他叹了口气,看了眼佘赛花,懒得管了。
与杨业对视,佘赛花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从主位站起,缓缓向潘影挪去,只见对方一双手不安地搓着。她低头一看,只见潘影的手上红点密密,甚是恐怖。佘赛花一惊,赶紧招呼罗素清过来:“罗姑娘,快看潘姑娘的手!”
罗素清闻言立即走来,看了眼潘影的手,将她的袖子往上一撸。她的胳膊上竟也是红色点点,罗素清惊呼:“怎么这么严重?”
杨可可见到此景也是惊讶的,开口询问:“潘影这是怎么了?”
没等到别人回答,她就立即明白了过来。不管她是怎么了,反正她这样应该就是因为她的“过错”。杨可可在心里冷笑一声,不说话了,只当看戏。
罗素清再次为潘影把脉,眉头越来越紧,最后她急急呼道:“赶紧找个客房,让潘姑娘沐浴更衣!”
潘影不安地挠着身上的红疹,罗素清立即阻止她,说道:“潘姑娘,不要抓挠,会留疤的。”
留疤,对于女子来说如同毁容。
她一惊,情绪一时间变得悲愤,恨恨地看向杨可可,一字一顿地说:“杨姑娘,你的心好狠。”
潘影的话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看向杨可可都是埋怨的,甚至变得厌恶。杨大嫂赶紧扶着潘影去客房,与杨可可擦肩而过时,还说了一句:“杨姑娘,你太过分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潘影离开。
罗素清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杨可可,然后也跟着离开了。
之后,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但杨可可一步都没有动,留在原地格外安静。
杨业和佘赛花也没有离开,杨家人大部分都去照看潘影了,而且有罗素清在,也不需他们担心得太多。但是,对于杨可可……
佘赛花看了杨业一眼,见杨业一副全权交给自己的表情,她叹了口气,看着杨可可说道:“可可,你在天波府这么久,我和夫君也早已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
顿了顿,她问杨可可,“你呢?可有将自己当做天波府的人?”
这一点,无需佘赛花说,杨可可也是知道的。
他们对自己,一直都很好。
但……佘赛花说的这话,杨可可不敢答。
她怕,怕下一句,就成了狠话。
见杨可可不说话,佘赛花面色冷了些:“不说话我就当做默认了。”
“既然你是天波府的人,你是我们杨家的孩子,那我们就有义务管教你。”
“今日之事,你可知错?”
佘赛花管教自己,杨可可没有意见,但是……
“我没有错。”
佘赛花叹了口气:“孺子不可教。”
“知道杨家祠堂在哪里吗?不知道的话,让七郎带你去。”
“跪在那儿,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对是错。没想明白,就不要吃饭。”
说完,佘赛花拂袖而去。
杨业看了杨可可一眼,随后也跟着佘赛花离去了。
然后,又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一时间,大厅只剩下了三人。
杨可可、杨七郎、潘豹和杨四郎。
“可可。”
原本大厅是静谧的,但杨四郎的一声唤立即打破了这样的氛围。
杨可可看向他,没说话。
杨四郎眸光微闪,问她:“为什么觉得自己没有错?”
杨可可回道:“不是我做的。”
终于有人这样问她,而不是只顾着扣帽子。
杨四郎眉头微微蹙起,见杨可可一副落寞表情,一字一顿说:“我相信你。”
杨七郎看了自家四哥一眼,不知怎么的,有些不是滋味,他咳咳了一声,给潘豹使了个眼色。潘豹立即会意,迎到杨可可面前,笑嘻嘻地开口:“老大,受苦了,嘿嘿。”
杨可可给杨四郎道了声谢,缓而瞪潘豹:“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