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文才双手叉腰,鼻孔朝天,指着两个衙役叫骂,但还是被两个衙役掕着胳膊提进了衙堂,其狼狈模样可见一斑。
李文才被两个差役抬进衙堂之内,然后朝地上一扔,李文才吐出一口气来,抬头一看,公堂之上正做着一个黑黝黝的汉子,这人长得五大三粗,怎么看也不像是县令,于是李文才想到这兴化城的知县被暗杀了,到现在也没有一个新上任的知县来补差,而是让典吏来暂代知县一职,一个小小的典吏无品无爵,按现在来说不过是个公安局的局长,竟然敢再自己面前装大。
“堂下何人,竟敢在府衙之前大声喧哗,报上名来。”那黑脸汉子眼神不善的盯着李文才问道。
李文才腾地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牛气的摸了摸鼻子叫道:“报上老子大名能吓死你,现在我告诉你,老子是皇上钦封的武都卫,从六品的大官,如今奉命来此抗倭,戚总督封我为剿匪统领,这么牛逼的人站在你的面前,你竟然没有看出来,简直是瞎了你的狗眼。”
坐在公堂之上的典吏冷笑一声,见过能把大话吹上天的,却没有见过吹破天,就面前这人这般模样,说是个乞丐没有人怀疑,若说是什么武都卫,除非脑子有问题才会相信。
“既然你说自己是武都卫,那就将腰牌拿来一看。”黑脸汉子也不傻,是不是武都卫拿出身份令牌一看便知。
李文才愣了愣,然后很无奈的说道:“那啥,腰牌放在军营了,你还敢怀疑我不成?”
“你堂堂一个武都卫,为何变成了这般模样?”
“我这模样怎么了,老子赶了一夜的路,你以为容易啊,别那么多废话,给我弄碗茶来,我都快渴死了。”
“喝茶先不忙,把你的身份说清楚了,不然我就把你关进大牢。”
李文才瞪着那顽固不灵的黑脸汉子,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就让你死的心服口服,现在你就派一个人去军营找一个叫老张的校尉,那是我的手下,让他一个人前来见我,到时候看看我是不是武都卫。”
黑脸典吏满脸的疑惑,看这人说的底气十足,头头是道,还真不像个乞丐,若是这人真的是武都卫,那自己可要谨慎些,于是典吏只好对身边的一个差役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李文才说道:“你先坐下吧,我已经派人去了。”
“这才像话,告诉你,我真的是武都卫,骗你是小狗,现在给我弄壶茶来,要上好的龙井。”李文才说完,然后大摇大摆的来到一个负责录口供的师爷身边,对那师爷挥了挥手说道:“还写什么写,又不是审案,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你……你无理取闹。”那老师爷似乎是个老书生出身,看到李文才跟地痞流氓一般的跟自己说话,气的吹胡子瞪眼。
老书生还没说完,李文才一把将老书生从椅子上提了起来,自己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椅子上,将鞋子脱掉,开始握着自己的脚丫子一阵按摩。
“公堂之上,你要注意形象,这成何体统。”那典吏也是怒了,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将兴化城的府衙也不放在眼里,如此放肆。
“哎呀,我都说了,现在又不是在审案,咱们全当是闲来无事,大家聚在一起吹牛打屁,放松一下啦,要不然让这位师爷跳支舞,你们看怎么样?”李文才揉着自己那臭烘烘的脚丫子说道。
“我一把年纪了,还在公堂之上跳舞,简直把老脸都丢尽了,呜呜呜。”那老师爷羞愧的捂着脸,呜呜的哭着跑进了后堂。
“我就当你是武都卫,那为何不在军营,为何不去剿匪,却掕着个破碗跑到我衙门府做什么?”典吏现在是强忍着将李文才乱棍打死的冲动问道,自从这货进来之后,整个公堂乱了套,变得乌烟瘴气,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这话说来非常曲折,你是不知道,大人我可是经历了生死考验,凭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才死里逃生,知不知道前段时间军营的一个统领神秘失踪,其实那个人就是我。”李文才一脸得意的说道,好像自己能回来时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典吏心中一惊,前段时间兴化城突然多了不少军兵来回巡视,听说是一个统领神秘失踪,这事闹的满城风雨,县令被杀,统领失踪,这已经是人人自危了。
“那么你是怎么失踪的,在军营里也能被人绑架?”典吏吃惊的问道。
“当然不是,而是……”李文才转着眼珠子想了想,心道,毕竟跑到妓院喝花酒被人绑架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这乃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污点,所以还是别拿出来炫耀了,于是李文才呵呵一笑说道:“大人我怎么会被人绑架呢,这几天我只是出去游山玩水了,没想到我一走,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动荡,看来身兼要职就是累啊。”
李文才将自己夸奖了一番之后,朝着桌案上看了一眼,很感兴趣的拿起刚才那师爷写的笔记,满脸疑惑的念道:“什么什么不能调月经,哎呀,这老家伙心术不正啊。”
典吏长舒了一口胸中的郁闷之气,干咳了一声道:“你把书读反了,不是从左边念得,而是从右边念的。”
“哦,原来是这样。”李文才挠了挠头,还久没读书了,竟然忘了古代的书都是从右边写的,他娘的,竟然犯了一个低级错误。
正在典吏忍无可忍要把李文才从公堂里赶出去的时候,只见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众人朝外看去,只见两个人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