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拍打着海面,大群大群顶着钢盔的士兵冲上了沙滩,沙滩很松软,而所谓的抢滩登陆战是他们没有遭遇任何抵抗。
在登陆地的不远处,卡里斯福特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群明显是东方人和法国人的家伙,突然换上了一面所谓国际纵队的旗帜,然后就成为了夏威夷战场上的志愿者。
而当那面旗帜在风中飘摇的时刻,卡里斯福特号战舰上所有的士兵都恨得差点咬断自己的牙齿。
什么国际志愿者,什么誓死捍卫夏威夷王国的主权,这一切不过是借口。
当那些法国人、还有中国人在墨西哥领土上肆意纵横的时刻,他们为何就没有想到过要誓死捍卫那个国家的主权呢。
而当那个称为墨西哥的国家丢失大片大片领土的时刻,那些将口号喊得震天响的志愿者又究竟在那里呢。
劳工号铁甲舰上,石秦同样看着正在朝着岛屿蔓延过去的陆军战士们,他在挥手,他在向着那些陆军战士们致意。
他以同样的目光看向飘扬在海面上,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监视穿越众的卡里斯福特号。
他能够感受到英国战舰上的声音,能够体会他们的愤懑。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而一个征服者本来就应该承受这样的残酷,这个世界没有天然就应该被谁征服的理由,这个世界更没有某个征服者在征服世界的时候就不应该被打断的道理。
石秦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感受着那颗依然在炽热跳动着的心脏。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在这个没有核保护伞这种双刃剑的世界,活着真好,没有引发与大英帝国的世界大战,真好,暂时不用冲到白金汉宫将维多利亚女皇从她的寝宫里拖出进行审判,真好。
不过,那怕事件真的演变到了那个地步,他也决不后悔,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自己的国家有朝和夏威夷王国那样的地步,不要楚楚可怜的去寻求他人的庇佑。
在他的眼里,眼泪并不动人,接受他人的怜悯更是一种悲伤。
随后,他的目光变得坚定,夏威夷群岛的事件只是一个开始,他们还将面临着整个国际形势的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夏威夷王国的事件最后会演化到何种地步。
石秦同样无法预知未来,他知道无数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时间移民都以为自己站在历史的高度上,可以掌控时间。为此,在穿越众那不为人知的历史上甚至发生了好几起可笑的叛逃事件,他们以为自己的才能能够征服土著,最后却被土著所征服了。
谁也没有办法知道历史中的每一个细节,更没法知道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历史的真相,再加上穿越众扇动的蝴蝶翅膀,历史已经越来越不可信。
不过,石秦可以预知的就是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这个目标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执着,以至于他愿意承担任何风险。
那就是穿越众要在太平洋的十字路拥有一个稳固的根基。
这需要做很多工作,他们的志愿兵要去与英国人作战,而他们更需要的是说服夏威夷王国的君主为他们提供一块可以作为军事基地的租借地,如果能够以某种合理的价格购买将更好。
当然,他知道,这很难,在前往夏威夷的征程上,他没有少做功课。卡米哈米哈三世在以波士顿为总部成立的美利坚新基督教海外团传教士的影响下,已经成为了一名虔诚的信徒,他甚至极有可能将美利坚视作最完美的政治模版加以膜拜,美国人的影响早已无处不再,深入了夏威夷王国的所有政治行动之中。
而穿越众与美利坚是敌国,甚至是相互开启了宿敌模式的敌国。
在这样的情景下,夏威夷王国可以轻易的答应穿越众的条件吗?
他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是,夏威夷王国必须答应穿越众的条件。
看着欧青虎远去的身影,石秦露出淡淡的笑容,这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个热爱和平的青年。
可是,正是这个热爱和平,某些时候对穿越众的行为感到疑虑的家伙,沿着历史的轨迹,寻找到让法国人参合到夏威夷事件中的契机,然后硬是说服他一定要等着那艘法国战舰一起出发。
他实际上是有着穿越众一直最缺乏的才能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劳工号的志愿兵到达那里之前,穿越众已经夺取了夏威夷王国君主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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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青虎,当他抵达穿越众抵抗前线的时候,画面依然定格在那一刻。天空,巨大的穿越众飞艇浮空在山岗的上方,整个大地都呈现出一片膜拜的场景,夏威夷的土著们以最虔诚的姿态送上了自己的敬畏。
天空下,一面破烂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旗杆似乎随时都会折断,可那面旗帜却依然映入每一个人的眼帘。旗杆下,站着很多人,但所有的焦点都定格在抱着旗杆的那个人身上。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华人,背井离乡的要去婆罗洲闯一片天地,却机缘巧合的来到新大陆,他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回到故土的人。
可是,他的生命已经永远的定格在旗帜下面的那一刻,然后被无数的人所讴歌,所绘画。如果人们的祈愿真的拥有着神奇的力量,那么他的名字或许将在未来筑就神格。
但在这一刻,他只是静静的享受着战友们的视线,原因只是在旗帜即将倒下的一刹那,在英国人与他们的仆从军以为胜利措手可得的一刹那,在夏威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