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峭离去之后,离天、出云快步上前拜见,出云关切地问道:“教主,方才你……”
“没事,我与谭真人切磋掌力,受了点小伤,现已无碍。【首发】”刘皓南自觉周身内力悉数平复归位,便没有多言,望着出云、离天说道,“我传出暗号不过四五日的功夫,你们便到了,莫非是一直在宋辽边境等我?”
他心里清楚,要从上京赶到河东,就算是离天、出云这样的高手昼夜兼程,也需要七八日才能到达,两人这么快便应召而来,显然是早有准备。
离天却摇了摇头道:“启禀教主,我们的确是从上京赶来的,但在收到教主的谕令之前,我们便已提前三天动身……”
刘皓南闻言面色微变,立即问道:“可是上京出了什么变故?”
离天肃然道:“韩相让我们禀告教主,圣上病危,宫中恐有大变,请教主速速赶回,助皇后主持大局!”这是宫中绝密之事,若非十万火急,韩德让不会让离天、出云前来传信,催他回去。
刘皓南意识到事情的紧急,略一沉吟后说道:“知道了,我即刻便回上京。离天,你去太平兴国寺帮我办一件事……”他低声吩咐了几句,离天不敢停留,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出云,你随我来!”刘皓南率先奔出竹林,带着出云往寒液池奔去,一路乘船渡水,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琅洞天中欧阳剑的房间。
秦若玉不出所料地呆在欧阳剑房中,见了刘皓南微露意外之色,问道:“皓南,出了什么事?”
“秦神医,这位是我萨满教的龙灵圣师出云,她会带你和欧阳到辽境暂时安顿下来,我有要事必须立即赶回上京,不能与你们同行了。”刘皓南快速说道,他的神色虽然镇定如常,眼神却有些闪烁不定。
不知为何,自从离天、出云出现后,刘皓南心里便生出了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安之感,虽然他预见不到将来要发生什么,却能感应到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似乎……似乎有一个对自己而言极其重要的人,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这个人会是谁呢?嫦儿?宋成龙?秦若玉?金子凌?还是别的什么人?刘皓南不敢继续想下去,他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周密安排好所有人的去向,才能安心赶回上京处理危局。
秦若玉见他做出如此急迫的安排,便知是有变故,当下也不多问,点头道:“好,你尽管放心自去,一切小心。”
从秦若玉安定坦然的目光中,刘皓南汲取到了力量,他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缓和了语气道:“好!待我这边的事处理好之后,自会有人接你去上京。”
离开欧阳剑的房间后,刘皓南又去找阿莱告别,却被告知阿莱一早便与拓跋月映离开了金谷园,好像是去雁门县城找工匠修补一件玉器去了。
刘皓南略一思索,决定不再去见金子凌,直接返回辽国。反正秦若玉等人收拾停当离开时,会向金子凌解释一切。
至于太平兴国寺的事情,他已安排离天留下探查真相,离天武功高强,处事缜密周全,应该能在金家姐弟的帮助下找到嫦儿和宋成龙。
至于其中会不会再生变故,刘皓南已经无暇多想,事到如今,他必须以大局为重,回上京助韩德让稳定局势。再者,这也是他向帝后表达忠心、借机把持朝政的关键时刻,对他的复国大业将会有重大推动作用。
刘皓南一边在脑海中反复思索可能发生的种种变局,一边施展轻功快速奔回竹林,准备从西北角门守卫松懈处离开,免得惊动了园中之人再生事端。
眼看他就要纵出竹林之外,忽听林中传来一声痛呼:“谭真人!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伤了你?”依稀是钟昭远那充满焦虑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的是一阵紧张杂乱的呼声:“谭真人,谭真人你要撑住啊……”“谭真人身上并无外伤,定是被掌力伤了脏腑,快瞧瞧他脉象如何……”
刘皓南听到此处心头一悸,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那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在此刻骤然达到了顶峰,他当即停住脚步,折身向着声音来处狂奔而去。
竹林深处的空地上,当谭峭苍白的面容、嘴角的鲜血映入眼帘,刘皓南的心猛然一抽,开始剧烈颤抖,脱口叫了一声:“谭真人!”身形一动闪电般飞扑过来,却被旁边的龙树大师手持禅杖挡了开去。
“施主留步!”龙树眼里含着戒备之意,似乎怕刘皓南做出什么不利于谭峭的举动,乐清平,钟昭远、杨宗保、孟定邦、孟定国等人围聚在谭峭身边,此时都转头看向刘皓南,目光纷乱复杂,或敌视、或冷漠、或猜疑。
不知为什么,作为金谷园主人的金子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却没有出现。穆桂英也未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谭峭跌坐在地上,全身瘫软发抖,鲜血不可抑制地从他口中溢出,已将玄色道袍的前襟染得一片黑红,他始终微闭着双目,对外界的一切毫无反应,一看便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由于谭峭所修的大化神功阴阳互生,极为特殊,众人都对谭峭的伤束手无策,只有乐清平试图将自己的“合一气”内功送入谭峭体内,但对方并无丝毫感应,他反复试了几次,终于颓然放手,面色铁青着摇了摇头。
刘皓南望着目光越来越涣散、已经逐渐失去意识的谭峭,一时间心痛如绞,含泪再次唤道:“真人!”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七曜真元那敏锐的识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