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凌定了定神,冷静反问道:“大师该不会真的信了那恶贼之言吧?倘若刘皓南果真与那恶贼是一路,怎会蠢到自报身份引你们来追呢?”他言下之意,是说那自称鹰灵离天的恶贼是故意将龙树等人引来此处。(..首发)
龙树尚在沉吟,他身后的持棍僧人已先沉不住气,冷声道:“萨满妖人一向嚣张跋扈,从没将中原武林放在眼里,这次下毒暗算我寺掌门,就是为了耀武扬威!那萨满教教主正是杀死杨老将军的元凶,金掌柜难道不知?为何还要留他住在金谷园中做客?”他言语中含有强烈的质疑之意,尤其是提到故去的无敌将军杨业之时,更是无比激愤。
金子凌方才扫过那持棍僧人的面目时,便觉得他很是面熟,听到此处心头豁然开朗,向着他拱手道:“这位高僧莫非便是当年的杨家五将军么?”
十年前杨家军在金龙峡全军覆没,无敌将军杨业遭辽军生擒,死于萨满教教主萨黑龙之手,杨五郎延襄则中了韩德让的构陷之计,误杀了前来传令的百名官军,为了躲避风头也为了赎罪思过,杨延襄索性在太平兴国寺剃度出家,再也不与俗世有任何往来。杨六郎延昭统帅的宁化军虽近在咫尺,却也不敢轻易打扰五哥的修行。金子凌十年来没有再见过这位五将军的真容,故尔只是看着眼熟,未敢确认。
智空听金子凌提及当年之事,苦笑一声淡淡道:“这世上早已没有杨五郎……贫僧法号智空,金掌柜有礼了!”
金子凌见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忙施礼道:“智空大师有礼!刘皓南他……他确实是萨满教教主不假,但并非十年前害死杨老将军的那位‘萨黑龙’教主……在下与他少时相识,已有十年的深厚交情,我相信他绝非阴谋诡诈、为非作歹之辈。 宝树大师中毒之事,应是有人栽赃嫁祸……”
“金掌柜,不论刘施主是暗算宝树主持的首恶元凶也好,是遭人陷害也罢,请容贫僧等人与他当面对质。”龙树依旧面沉似水,冷静言道。方才金子凌所言,他并非没有想过,但是,单凭刘皓南是萨满教教主的身份,他也必须亲自会一会刘皓南。谁也不知道萨满教突然出现在河东,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金子凌心下为难,却无法再拒绝龙树的要求,只得勉强笑道:“大师之言甚是,如此就请几位暂到金谷园歇下,我去找他……”
此时忽闻蹄声得得,又有两人纵马而来,却是穆桂英与一个身负重剑、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
穆桂英远远地见了金子凌等人,灵动双眸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立即飞身下马上前拜道:“穆桂英见过龙树大师,太平兴国寺竟能劳动您老人家亲来贺喜,金掌柜的面子可是大得很哪!”
两三年前,穆桂英曾随白云先生陈希夷去太平兴国寺与宝树大师谈禅论道,与龙树有过一面之缘,故而知晓其在寺中的身份,对他的出现颇感意外。
至于与穆桂英一同出现的中年男子,正是白云先生陈希夷的得意弟子钟昭远,也即是穆桂英曾经很不情愿相认的“师兄”。
因龙树与陈希夷分属同辈,钟昭远见了龙树慌忙行礼,同时向金子凌点头示意。
龙树也认出了穆桂英和锺昭远,他强行收起心中的焦虑和不悦,微微点头还礼道:“原来是钟施主和穆姑娘,有礼了!贫僧此来可不仅仅是为了贺喜,更有一件要紧事要劳烦金掌柜。”他言尽于此,再不多说。
穆桂英闻言微觉意外,正色道:“能让龙树大师亲自上门料理的,必定不是小事。不知金掌柜是否方便让我们知晓?”说着看向金子凌面露询问之色。
金子凌正在左右为难,想到钟、穆二人都与刘皓南师出同门,且穆桂英对刘皓南素有好感,说不定可以为刘皓南说几句好话,便陪着笑脸说道:“此事说来话长,龙树大师,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不若先到我府中暂坐,我这就请刘皓南出来与各位对质,如何?”
龙树大师略一犹豫,终于接受了金子凌的邀请,带领众人徐徐入内。
刘皓南见状心中自有计较,待金子凌安顿众人在花厅奉茶后出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低声道:“子凌!”
“皓南!你遇上麻烦了,先不要急着出面现身,我自有办法拖住他们。至于宝树大师中毒受伤之事,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金子凌见了刘皓南立即说道。他知道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个冒充“鹰灵离天”陷害刘皓南的人,否则便会步步被动,被那人牵着鼻子走。
刘皓南冷声道:“只怕来不及了。宋老大今早也不见了,你是否有所觉察?”
“什么?”金子凌闻言大惊,脱口道,“我可以肯定宋老大并未离开金谷园,难道……金谷园中已经混入了想要对付你的人?”
“不错!此人很可能就在你我身边。”刘皓南沉声道,“龙树等人虎视眈眈,你拖不了他们多久,不如就让我与他们当庭对质,谅他们也奈何不了我!”说到底,他对自己今时今日的武学修为还是极有信心的,龙树、锺昭远等人虽是中原武林顶尖的高手,但论单打独斗,没有一个人会是自己的对手,智聪、智空等人更是不在话下。
金子凌望着他满面担忧,摇头阻止道:“不可!你是萨满教教主的身份已然泄漏,辽宋乃是死敌,他们……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其实这才是金子凌最担心的地方,就算刘皓南能够证明宝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