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为何会出现在党项人的营帐中?她出手救那名杀手头领又是为了什么……莫非她也是来对付金子凌的不成?
刘皓南满腹疑惑,眼看着那杀手头领遁出马车,向着密密匝匝的营帐深处奔去。【首发】穆桂英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也跳下马车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
刘皓南待两人走远了一些,悄然坐起身来,看看左右无人注意,身形一纵离开了马车,悄无声息地紧跟在二人身后,这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名杀手头领在营帐之中匆忙奔行,路径却是极为熟稔,被两个巡逻卫兵拦住喝问身份后,他只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个卫兵的神色立刻变得恭谨起来,让开了道路。
此后,那杀手头领在营帐中畅行无阻,七拐八绕地来到偏僻处一座孤立的帐篷前,掀开布帘钻了进去。
穆桂英跟在后面看得清楚,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这杀手头领必是党项人的爪牙,而他此时钻进那帐篷要见的人,不用说定是他的主子了。
跟在穆桂英身后的刘皓南此刻也隐约明白了穆桂英此举的用意,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他直觉穆桂英暗自潜入党项营帐,对金子凌应是没有恶意。
穆桂英见杀手头领钻进了帐篷,便也凑近过去仔细聆听,刘皓南距离那帐篷的距离虽然比她还要远些,却因耳力高明,轻易便能听清帐篷内的动静。
只听帐中有人低声喝道:“你这没用的东西,不仅没能杀得了金子凌,还将我多年来苦心培养的杀手损失殆尽,如今还有什么面目再来见我?”这人的声音听起来极为陌生,刘皓南一时难以分辨自己以前是否见过此人。
杀手头领被那人斥责,极为惶恐,连声说道:“徐军师恕罪!我等按照军师的安排在罗刹窟设下埋伏,本来已经封堵了金子凌的所有退路,敢保他插翅难飞、束手就擒。但是万万没想到,中途出现了一个神秘黑影,他在我们身后突下杀手,武功深不可测,我……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啊……”
“哼,那人当真如此厉害?杨括,你莫不是为了逃脱罪责,故意夸大其词吧?”那徐军师显然并不相信杀手头领的话,出言质疑。
那名叫杨括的杀手头领连忙诅咒发誓地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我带去的那些杀手全都被那人一招拧断了头颈,却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等我发现他时,左右便只剩了我一个人……”杨括想起当时情景仍有些后怕,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徐军师见杨括所言不似作假,语气便放缓了一些,道:“这么说,你是被那人和金子凌擒住了?他们可曾逼问你的来历?”
杨括答道:“金子凌和那个神秘人自然要逼问属下的来历,属下便一口咬定自己是黄龙帮的人,他们找不到其他蛛丝马迹,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我关押了起来……”
“那你又是如何逃出来的?”徐军师听到此处心头一震,隐隐觉得不妙,急忙追问道。
杨括叹道:“我本以为落入金子凌之手绝无幸理,必定要以死相报大头领的恩泽,却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前,有人潜入金子凌的马车,将我穴道解开救了出来。我离开马车之后才发现这里竟是党项驻地,便赶忙来找徐军师了!”
“不好,你中计了!”徐军师面色大变,脱口说道。
“军师此言何意?”杨括还没明白徐军师的意思,愣愣地问道。
这时门帘被人从外面一把撩起,一个身影闪进了帐篷,正是穆桂英,只听她脆声笑道:“我果然没有猜错,重金买凶杀金子凌的就是你们党项人!阁下就是大头领帐下三谋士之一的徐闵宗徐军师吧?小女子乃是穆柯寨的穆桂英,有礼了!”她虽是一介女儿家,却毫无羞怯之态,冲着徐闵宗抱拳行礼,行止利落,神色从容,令人不敢小觑。
刘皓南听到穆桂英现身走进了帐篷,心中微觉意外,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他知道自己此刻还不必出面,便继续侧耳聆听。
穆桂英说的没错,徐闵宗便是党项大头领李继迁帐下的三大谋士之一,其他二人则是汉人张浦和党项叶勒部首领叶勒仁荣。三人之中,张浦熟读经史、深思善谋,叶勒仁荣通晓汉学、文武双全,徐闵宗则是太平道道士出身,最擅长装神弄鬼、阴谋算计之术。李继迁对这三人同样器重,各取所需,三人表面和睦,背地里却是明争暗斗,互不服气。
这徐闵宗年约四十上下,身着玄色道袍,羽衣鹤氅,散发披襟,面容清朗秀雅,双目却闪烁不定,暗含锋芒,一望便知不是寻常人物。
徐闵宗见穆桂英如此大胆地现身相见,心里自是一惊,但他自恃是在党项人的营帐内,并不怕穆桂英搞出什么阴谋诡计来,当即哈哈一笑,拱手回礼道:“原来是河东山林水路的总盟主穆大小姐,徐某久闻大名了,今日你不请自来,想必是大有见教?”
穆桂英见徐闵宗出言相询,清声答道:“小女子冒昧来访,还请徐军师不要怪罪。我来这里是为谈一宗你我两利的大买卖,不知道徐军师是否有兴趣呢?”
徐敏宗冷冷地瞧了瞧把穆桂英引来的杨括,冷声道:“你下去吧,我要和穆姑娘单独谈谈。”心里想的却是等会儿再找这厮细细算账。
杨括既不甘又恼恨地瞪了穆桂英一眼,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岂料他刚走出帐篷没几步,便被暗处斜窜出来的刘皓南一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