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敌烈的封号为恒王,刘皓南称其为恒王殿下,而不称教主,表明自己并不承认他大光明教教主的身份。/(..首发)
事实上,大光明教真正的掌教明尊是前任明力尊者利斐罗,耶律敌烈因与利斐罗有仇,不愿奉他为教主,这才挑拨大光明教在辽国的势力分裂出来,并自立为教主。
耶律敌烈冷笑着瞥了刘皓南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的确心存疑虑,如若三日内无雨,国师打算如何收场?”
皇后见耶律敌烈咄咄逼人,心中大为不悦,清声说道:“国师年年为百姓祈雨,雨期从无延误。耶律敌烈,你因何认定此番祈雨会有差错呢?”她直觉耶律敌烈定是想在背后动什么手脚暗算萨满教,否则绝不会是这么一副吃定了对方的模样。
耶律敌烈被皇后一问,果然有些心虚,忙解释道:“臣并没有说国师祈雨一定会有差错,只是看不惯有些人借神灵之名招摇撞骗罢了……”
皇后一听便知他意有所指,面色一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萨满教主乃是万物之灵的使者,绝不容许任何人亵渎其尊贵的身份!”
萨满教是辽国本土的原始宗教,在契丹贵族和普通百姓之中都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的皇后述律氏虽绞尽脑汁扶持大光明教,意图将其地位提升到萨满教之上,却始终未能如愿。为此,耶律敌烈耿耿于怀,反驳道:“皇后殿下容禀,万物有灵之说不过是萨满教用来蛊惑人心的谬论,目的是令百姓对萨满圣师心生敬畏,他们便可假借神的旨意肆意妄为,此不可尽信!近日我从中原请来一位高明的术师,据他推算,今年北方大旱,月内决不可能有雨,臣担心陛下与皇后殿下受到萨黑龙的蒙蔽,这才冒天下之大不韪,站出来揭发此人!”
“一派胡言!”皇后对萨满教极其信赖倚重,闻言自是不忿,差点拍案而起。
一直沉默的辽帝耶律贤却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道:“如此说来,爱卿对朕是一片忠心了?”
耶律敌烈信誓旦旦的道:“臣对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望陛下明察!”
辽帝看向头戴面具,无法显露表情变化的刘皓南,沉声问道:“国师对此有何话说?”
刘皓南神色自若,朗声道:“恒王说我招摇撞骗,未见实据,不足为凭。那中原术士说月内无雨,也未必便能应验,恒王殿下何必急着向我兴师问罪呢?还是等三日之后再见分晓吧!”
耶律敌烈好像早就在等着他说这句话,立即接言道:“国师既然敢与那中原术士当庭斗法,那便进行一场赌赛如何?若依国师之言,三日内雨至,足可证明是那中原术士信口雌黄,本王立刻将他一刀砍了,若是三日后无雨,也请国师付出相应的代价!”
刘皓南暗忖,耶律敌烈当真打的好算盘,他若是输了,不过是杀死一个无关紧要的中原术士,萨黑龙若是输了,却必然要付出不菲的代价,这场赌赛实在划不来!
不过,刘皓南之前已与韩德让秘密商量过,正要借这次的瑟瑟祈雨仪式引耶律敌烈上钩,出其不意地狠狠打击他的嚣张气焰。如果不让耶律敌烈觉得这场赌赛必定能赢,他又怎么会乖乖的钻进圈套里呢?
想念至此,刘皓南假装对耶律敌烈的阴谋毫无察觉,痛快言道:“如果三日内无雨,臣愿遵循古制,自曝于瑟瑟台向天求雨,直到普降甘霖为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自曝求雨乃是上古时代巫蛊之人所进行的一种特殊仪式,须****身体自缚于高台之上,接受烈日曝晒,期间禁食禁水,直至上天垂怜降下甘霖。但是这种求雨方式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因之丧命的巫师不计其数,就算萨黑龙身体强健、武功绝顶,也不一定能经受得住如此酷烈的身体折磨。
皇后闻言面色一变,出言拦阻:“万万不可!国师乃是众神使者的尊贵之躯,岂可因求雨之事自损形体?”
刘皓南淡然说道:“若是三日内果真无雨,那便是臣的祈祷未能上达天神耳目,臣理当请出古法再求甘霖,若是因此有所损伤,臣绝无怨言!”
辽帝听他如此说,也觉有理,点头道:“国师此举皆是为了社稷百姓,朕甚为感佩,便依国师所言吧!”
皇后见辽帝已然允准,无法再出言反驳,看着刘皓南面露忧色。
耶律敌烈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似乎断定萨黑龙必输无疑一般,这都被韩德让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
韩德让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但他已完全明白刘皓南的用意,这次他们定要联手协作,让耶律敌烈尝尝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滋味!
此事计议已罢,朝堂上的气氛略显沉闷,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
这时齐王妃萧绮站了出来,上前禀道:“陛下,今日既是瑟瑟祈雨仪式,也是咱们契丹人呼朋引伴、出游踏青的好日子,理应君臣同乐,上下同喜。臣妾久住西北,征战西域,特呈上大食国进献的八珍茶十二两,请陛下品鉴。此茶乃是由产自西域的八味珍奇药物制成,有明目清心、提神醒脑之效,或能稍解陛下的头痛宿疾。”
辽帝闻言颇为欣慰,点头道:“难得王妃还记得我有头痛之疾,这些年朕的头痛病愈发严重了,发作起来药石无效,不知你这八珍茶是否能解朕之忧?”
萧绮亲自呈上八珍茶,皇后命近臣接了过来,微笑说道:“今日难得群臣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