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凌辨别出门外之人正是楚王,但他早经刘皓南提醒,知道这个楚王是个假货,真的楚王已经被杀,心中生出一丝怒意,冷声道:“这个假货还嫌汴京城不够乱么,竟然又跑到别鹤居来生事?”
嫦儿初来汴京,不明原由,疑惑地看着金子凌,不解他此言何意。(..首发)
苏大娘倒是听谢梵音说起过楚王大闹西陵茶社之事,当下将事情原委简略地说了一遍,皱着眉头道:“楚王定是听闻我家姑娘没有跟着秦王回王府,便又来搅扰生事,真是可恨……”
金子凌听那敲门声愈加急迫,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说道:“无妨,我有办法将他赶走……咱们只需要如此这般……”当即凑到苏大娘耳边说了几句话。
苏大娘听了金子凌之言,有些犹豫地道:“这法子虽好,只怕楚王不肯上当……他若是非要闯进来看,你在这里岂不是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
金子凌闻言不禁笑道:“放心,你家姑娘的名声坏不了,最多是我吃点亏罢了!”说着,走到琴架前坐下,叮叮咚咚地弹奏起来。
苏大娘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但见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只能选择相信他,点头道:“好,全靠金掌柜的妙计了!”
别鹤居外面,楚王听到里面飘出来的琴声,面上泛起一丝清冷笑意,哼了一声道:“梵音居士真是好兴致,这么早便开始奏琴了……”他刚听说秦王赵德芳并没有将谢梵音带回王府的消息,心里的愤懑和嫉恨一扫而空,迫不及待地赶到别鹤居,准备借机羞辱谢梵音一番。
楚王的侍卫敲了半天门,早就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一脚踹开大门硬闯进去,却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苏大娘探出头来问道:“何人这么早便来叩门?”
“混账婆子好生惫懒!楚王殿下到了,还不叫梵音居士亲来迎接?”侍卫满腹怒火,瞪视着苏大娘大声斥责道。
楚王则悠闲地立在一旁,手里玩弄着折扇,饶有兴致地看着苏大娘。
“对不住楚王殿下,我家姑娘今日不见客,请回吧!”苏大娘打量了楚王两眼,不冷不热地应道。
那侍卫闻言错愕片刻,立刻嚷了起来:“什么?梵音居士明明在家,为何不见客?婆子,你怕是在消遣我们殿下吧!”他自然也听到了别鹤居里传出来的琴声。
“不得无礼!”楚王假意斥退了侍卫,皮笑肉不笑地道,“梵音居士既已重操旧业,岂有闭门谢客之理?难道是本王的面子不够大,比不得秦王么?”
“殿下恕罪,今日我家姑娘确实不能见客……因为……因为昨夜来的客人还没走呢!”苏大娘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道。
楚王闻言一怔,随即面色微变,问道:“别鹤居昨夜有客?是秦王么?”他只知道谢梵音没去秦王府,至于秦王是否在别鹤居留宿,便不得而知了。
“殿下若想知道,进去看看便知。”苏大娘不紧不慢地道,让出路来请楚王进门。
楚王见她如此大方地让自己进去看,更加犹豫起来:如果真是秦王在别鹤居留宿,那便说明谢梵音在秦王面前并未失宠,那么自己今日来找谢梵音的麻烦,就有些自讨没趣了,弄不好还会被秦王捉住把柄斥责一顿。
秦王、楚王虽都是赵氏皇族的亲王,地位等同,但秦王年纪最长,素有威望,楚王就是再张狂霸道,也不敢当着秦王之面横行无忌。
更何况前日在西陵茶社,秦王已经宣称谢梵音是自己的女人,楚王于情于理都不该再来找谢梵音的麻烦。
金子凌正是摸透了楚王的这种心理,才让苏大娘故布疑阵,演一出空城计吓唬楚王,让他知难而退。
果然,楚王沉吟良久始终不敢跨进门去,勉强笑了笑道:“居士这里既然有客,小王便不打扰,改日再来!”
苏大娘看着楚王转身上了马车,暗自松了口气,面上仍平静如初,也不开口挽留。
楚王的马车调转方向,正要离开,忽听蹄声得得响起,又有一辆马车向着别鹤居的方向匆匆而来,险些撞上了楚王的马车。
楚王侍卫定睛一看对方的马车,吃了一惊,忙向楚王禀道:“殿下,是秦王来了!”
“什么?”楚王闻言一把掀开车上的布帘,果然看到秦王赵德芳从对面的马车中现身,顿时明白过来,方才苏大娘说别鹤居有客,定是在存心欺骗自己。
“好个贼婆子,竟然诈我!”楚王暗自恼怒不已,看着秦王忽然计上心来,也跳下马车上前招呼道:“王兄!”
“元佐……你也在?”秦王见是楚王元佐,颇觉意外,微微皱起眉头。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双目浮肿似是一夜未眠。
楚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笑着问道:“王兄是来找梵音居士的吧,可惜有些不凑巧啊……”
“这是怎么说?”秦王平静问道。
“梵音居士昨晚有客,此时还没离开呢。”楚王等着看秦王或暴怒或尴尬的表情,故意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秦王闻言一怔,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失控的情绪,只淡淡道:“哦,既是如此,我改日再来。”说着便要离开。
“王兄别走啊!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这个谢梵音前脚刚刚离开了王兄,后脚又找了哪个相好的?”楚王急忙伸手拉住秦王,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王面色平静,淡然道:“那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嘿……王兄前夜还说谢梵音是你的人,要将她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