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刘皓南与刘继元祖孙相认后,刘继元便表现得十分后悔和歉疚,对自己也是百般的关爱和呵护,这看起来似乎很正常,刘皓南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以刘继元一向暴戾狠毒的性格,就算自己是他的嫡孙,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快便向自己低头认错吧?
刘皓南的猜度虽然有些小人之心,却也不是全无依据,这几****已亲身领教了刘继元的喜怒无常和阴狠毒辣,对祖父生出了防范抵触之心。他着实不愿在邙山宗总舵继续待下去,只想尽快离开此处。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困倦慢慢袭来,刘皓南再次沉沉睡去,再醒来又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两名侍女侍奉他用了些饭食,刘皓南才觉得脑子清楚了一些,猛然想起自己那一夜是偷偷离开韩王府的,如今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韩王府想必早就发现那个名叫李补拙的棋侍莫名失踪了,这可真是功亏一篑!
刘皓南暗自懊恼,忙请祖父刘继元来此相见,说明自己的意图:“祖父,请容孙儿和金子凌先回商驿处理几件要事,来日孙儿伤势痊愈,定会再来拜望!”
刘继元见他再次提出要走,仍是坚持不允,说道:“你只管在这里住着,不治好你的伤,祖父怎能安心?”
刘皓南在心里暗暗一叹,不管刘继元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留他在此,他都没办法拒绝了。
“祖父,那金子凌……”刘皓南提起金子凌,欲言又止。
“你放心,昨日你昏睡之时,我已将金掌柜送回商驿了。”刘继元说道。
刘皓南闻言略为安心,至少金子凌被放回去了,他与秦若玉会合之后,应该会想办法来寻自己,到时候再见机行事,逃离此地不迟。
反正,他现在也的确需要时间来调息养伤,恢复功力。
这是一个颇不平静的夜晚,刘皓南在思量着从邙山宗总舵逃走的办法,谢梵音在别鹤居施展手段对付秦王赵德芳,秦若玉则扮作李补拙的模样,跟随韩王元侃去楚王府赴宴。
事实上,秦若玉在刘皓南失踪的第二天,便及时赶回了韩王府。因为她知道,利用李补拙这个身份混进韩王府,是刘皓南的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步棋。
因秦若玉精通易容术,又熟悉刘皓南的身形气质,假扮起李补拙来全无破绽,韩王元侃也丝毫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韩王元侃带着李补拙一路往楚王府行去,心情大好,因为这次是楚王主动邀请,说明兄弟俩的关系将有转机。
果然,席间赵元佐的态度显得亲昵许多,向赵元侃举杯说道:“元侃,你替为兄在父皇面前求情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多谢你!”
“王兄,咱们兄弟之间何用说这个谢字?只要王兄平安顺遂,小弟就安心了!”赵元侃笑嘻嘻地道。他素来厚道,前些日子虽与兄长有些龃龉,却从未生过他的气,如今见他由衷向自己称谢,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赵元佐仰头干了杯中之酒,忽然面现愁容,叹道:“还是你我兄弟连心,方能同仇敌忾,旁人都是靠不住的!元侃,你可曾听说,父皇已经任命元僖为汴京府尹,并拜赵普为相,重掌中书省了!”
“什么?”赵元侃闻言吃了一惊,他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卫王元僖被任命为汴京府尹,这暗示着父皇已有立元僖为储君的意向,而站在卫王一边的老臣赵普重新拜相,又使卫王一党再添生力军,这对楚王一党自然是大大不利。
“那汴京少尹寇准怎么样了?”赵元侃回过神来,关切地问道。
“寇准的职务尚未变动,但他多了一位新同僚,便是判官吕端。你该知道,吕端也是卫王的人。”楚王皱眉道。
赵元侃想了一想,无奈叹道:“这都是父皇的决定,咱们又有什么办法?王兄,你且宽心养病、韬光敛慧,以后总会有在父皇面前表现的机会……”
“哼!元僖的野心不小,怕是不容我宽心养病呢……”赵元佐冷冷一哼,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盯着赵元侃道,“元侃,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这个时候你可要帮我!”
“王兄,我能帮你什么呢?”赵元侃讪讪笑道,“你也知道我无才无德,贪图玩乐,朝廷重臣也没结交下几个,我……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我不是要你帮我拉拢人心,而是另有一事求你相助。”赵元佐说到这里,眸子闪闪发亮,满是期待之色。
“到底是什么事,王兄尽管吩咐。”赵元侃也有些好奇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什么忙。
“元僖当上了汴京府尹,明日将在家中设宴庆贺,我不便前去,想请你代我送一份大礼给他。”
“就是这事?”赵元侃闻言很是意外。
“不错。礼物我已经备下了,只等明日你送去卫王府即可。”
“这有什么?王兄,我替你跑个腿便是。”赵元侃顿了一顿,嘿嘿笑问,“王兄,你没在礼物中放什么促狭玩意儿捉弄二哥吧?”
“我没那么无聊!”赵元佐白了他一眼。
“好,明日我一定送到!”赵元侃拍着胸膛应下了这差事。
两人议定了此事,继续把酒言欢,忽听站在赵元侃身后的李补拙轻咳了几声,引起了赵元佐的注意。
赵元佐仔细打量了李补拙一番,面色忽变,向着赵元侃问道:“元侃,你身后之人面生得很,是什么人?”
赵元侃介绍道:“这是我近日新纳的棋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