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元侃见四五个黑衣汉子拦住去路,还以为是王兄元佐的故意安排,装模作样地拔剑上前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敢在天子脚下掳人?退下!”
为首的黑衣大汉喝道:“臭小子少说废话,老子放你一条生路,你却不识好歹!兄弟们,把他也一并劫了,明日好换赎金!”
赵元侃面色微变,脱口道:“什么?难道你们不是楚王府的人?”
“哈哈,什么楚王府,这小子失心疯了!”两个大汉各执一口短刀,一左一右向着赵元侃扑杀过来。 【首发】
“紫菀,退后!”赵元侃见势头不对,果断将紫菀往自己身后一拉,持剑迎了上去。
他身为皇子,自幼也随禁军教头学过武艺,但那只能算是花拳绣腿,如何是这些做惯了杀人越货勾当的大盗对手?加上对方用的是快刀,轻巧凌厉、迅捷无比,对他形成左右夹击之势,很快便将他逼得无路可退,用刀架住了脖颈。
庞紫菀不懂武功,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两个大汉架住装入布袋,迅速离开了小巷。
刘皓南和赵启放尾随而来,没敢靠得太近,眼见赵元侃被那些黑衣汉子迅速制服,并装入布袋带走,两人都有些意外,不知道是赵元侃的武功太差,还是对方的身手厉害。
碍于庞紫菀也在他们手中,两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悄然跟上,看这些人究竟有何图谋。
四五个黑衣汉子拖着两个布袋一路疾行,走的全是路线复杂、地势隐蔽的小巷子,似乎对汴京城内的地形和岗哨分布非常熟悉,巧妙地躲过了几路夜间巡查的禁军,竟投城西而去。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几人才在一座独门独院的民居前停下,左右看看无人尾随,才推门进去。
刘皓南和赵启放都觉得这几人不简单,似乎不是普通的劫匪,一同翻上墙头窥看里面的情形。
这院子看起来非常普通,仅子,便将赵元侃和庞紫菀从布袋里放了出来。
院中虽有灯火,但这些黑衣人都是黑巾蒙面,似乎有意不想让人认出面目。
赵元侃挣扎着怒声叫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
为首的黑衣人居然对着赵元侃恭敬地行了一礼,一改方才在巷子里的狂傲态度,道:“韩王殿下,得罪了!”
赵元侃见状也觉诧异,冷哼道:“既然知道本王,居然还敢打我们的主意!你们胆子不小!”
“咱们兄弟本来只想请这位小娘子来,殿下偏要不依不饶,只好得罪了。殿下请放心,明日定会将您安全送回王府!”这人在言语间对赵元侃的身份似乎颇为顾忌。
“张头领,把这女子带进去,老大有话要问他!”此时房间内走出一个同样装扮的黑衣人,向那为首之人吩咐道。
赵元侃见两个汉子强来拉扯紫菀,自是惊怒交加,边挣扎边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若是敢冒犯这位姑娘,本王绝不放过你们!”忽然被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穴道,再也发不出声音。
刘皓南见庞紫菀被带进了房间,心中焦急,低声道:“赵兄,你设法把院子里的人引开,我进去救紫菀姑娘。”
赵启放点了点头,又问道:“要不要救那个韩王?”
“赵兄若有办法,将他一块救出来吧。”
“没问题,包在我老赵身上!”
赵启放轻身一纵,在院墙外一棵高大的桂树上隐住身形,故意弄出一些动静,引得众人警觉叫道:“什么人?”
树影中忽然蹿下一只黑猫,一溜烟地顺着墙根跑了。
众人只当是虚惊一场,却不知刘皓南已趁众人集中目光观察树上动静的时候,悄然跃上了房檐,紧紧贴服在屋瓦上探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有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小娘子,你不必害怕,我今日命人将你捉来,只是为了问一句话。只要你照实回答,我绝不会为难你!”赫然是易三江的声音。
刘皓南判断的没错,屋里的人的确是易三江,不过他此时也以黑巾蒙面,难以辨认。
庞紫菀被带到易三江面前后,并没像普通女子般吓得魂不守舍,反倒十分镇定,说道:“好汉既然认得韩王殿下,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我能说的,必定据实以答。”
易三江似乎也没想到庞紫菀是这样的反应,愣了一刻方道:“如此最好。紫菀姑娘,你既是楚王的宠妾,想必对他的身体十分熟悉,他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印记或特征?”
庞紫菀没想到易三江问的是这件事,顿时面红过耳,羞愤交加,直视着他冷声道:“我看你们身手不凡,对韩王殿下也算恭敬,料想你们不是江湖匪类,只是不愿暴露身份的京师豪杰而已,为何一开口便问这种龌龊事?”
易三江见她动怒,忙解释道:“紫菀姑娘,你误会了,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想知道楚王身体的特征,是因为我怀疑现在的楚王是个冒牌货!”
“什么?”庞紫菀闻言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满脸不可置信之色。
刘皓南在屋顶上听了,却觉心头一亮:正是!楚王自那夜王府失火之后,就表现得十分异常,包括他对紫菀的无情无义,还有他为何在清醒的情况下,仍将纵火的罪名往自己的头上引,这一切都非常不合常理。
如果楚王并非真身,而是有人假扮,那就很好解释了。这个假扮楚王的人也许就是想败坏楚王的声誉,使他失去皇帝的欢心。
刘皓南又想到易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