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黑风高,难以视物,所幸刘皓南目力极高,立刻分辨出石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光明教的明力尊者。.】
刘皓南与金子凌对视一眼,都觉得诧异,不知明力尊者为何深更半夜地在石上打坐,难道他早知他们要来?
金子凌满腹疑窦,低声道:“这贼和尚搞什么鬼?”
刘皓南想起今夜正是六月三十日,天上无星无月,心中一动道:“怕是在练什么邪功……”
此时忽听明力尊者冷哼一声,开口道:“我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上来么?”
刘皓南和金子凌闻言心头剧震,两人距离那块飞来石足有五十丈之遥,想不到明力尊者的耳力如此高明,竟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两人正在犹豫要不要现身出来,却听十余丈外有声,一个瘦长的人影从大石后缓缓走出,一手扶在石上懒懒地道:“贼和尚的耳朵灵得很啊!”
刘皓南只能看到这人的背影,见他一身青色长袍轻盈飘逸,及腰的长发在脑后轻柔飞舞,声音低沉略显阴柔,难以分辨是男是女。听他的语气,应该也是位不速之客,并非黄崖水寨里的人。
明力尊者显然也很意外,惊起喝道:“你是何人?怎么闯上这黄崖水寨来的?”
那人冷哼一声,道:“黄崖水寨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本公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谁能拦得住?”言下根本没将明力尊者放在眼里。
明力尊者又惊又怒,叱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不知为何,他的语气里有几分惊慌,完全不像那夜在渡口时表现得那么狂傲自信。(..首发)
那人只是嘿嘿冷笑,慢吞吞地道:“也好,让你死个明白,本公子便是黄金坞的少掌柜金子凌!”
刘皓南心头一震,不由看向金子凌,金子凌却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我姐!”
大光明教显然不知道他们在蜀中一路追杀的金子凌并不是真正的黄金坞少掌柜,明力尊者听了青袍人之言自然不信,叱道:“一派胡言!金子凌早在五天前便被我的电焰刀所伤,你冒他之名来此,究竟目的何在?”
青袍人继续冷笑道:“你们大光明教的人莫非都是瞎子么?放着正主儿不理,却千里迢迢地跑到蜀中去杀一个冒牌货?你打伤的是我弟弟,我今日就是为他报仇的!”话音未落,单手在石上一撑,如利箭出弦蹿上飞来石。他单足而立、姿势古怪,瘦长的身形如灵蛇般扭结盘旋,双臂屈曲蜿蜒幻出万千姿态,两指并拢如蛇形,直取明力尊者面门胸腹的各大要穴。
金子凌目不转睛地盯着青袍人,此时惊咦一声,道:“这人用的是少林五行拳!”
刘皓南对中原武学知之甚少,闻言问道:“那是什么功夫,招数好生古怪?”
金子凌解释道:“少林五形拳乃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有蛇、豹、虎、鹤、龙五式,这人用的是蛇形拳,我见我姐使过的,与他的手法一模一样!”
刘皓南心下了然,道:“这人既然要冒充金少掌柜,自然要用你姐使过的武功了。”
金子凌哼了一声,无可奈何地道:“我姐学过的武功可不下十几种,少林五形拳只能算是末流功夫。连酒鬼师父都夸她聪明绝顶,是个武学奇才,她却只喜欢那些算命卜卦的玩意儿,对做生意和习武全没放在心上……”
刘皓南听了金子凌之言,想起当年在恒山悬空寺初遇阿莱,自己和阿莱先后拜入陈希夷门下的事来,不禁会心一笑。
明力尊者身在飞来石之上,原本在地形上占了优势,尽可以居高临下地从容接招,可他眼见青袍人振臂扑来,竟后退了半步,勉力出掌格挡,身形滞重、脚步拖沓,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难以全力施展武功。
刘皓南大感诧异,皱眉道:“明力好像受了伤……”
金子凌自然也看出了蹊跷,思索着自语道:“贼和尚的电焰刀霸道无比,天下少有敌手,却不知是谁伤了他?”
刘皓南推测道:“那青袍人定是早就知道明力受了伤,才来拣这个现成便宜。他应该与打伤明力的人大有关联……”
金子凌点头道:“小师兄所言极是。只是这少林五形拳是少林寺俗家弟子的入门功夫,江湖上懂得此功的人着实不少,单凭这一点,实在难以判断这人的来历……”他顿了一顿,忽有所悟,又道,“不对!这人不独拳法如蛇,身法亦如蛇,所用招数既无套路章法,也无雕琢痕迹,似乎不是中原武功的路子!”说着,皱眉苦思起来。
华山云罗万象,独独没有一本与武学有关的书册,因此刘皓南虽博览群书,却对天下武学的流派、渊源知之甚少,完全帮不上忙。
两人胡乱猜测间,明力尊者与青袍人已交手数十招,两人脚下的飞来石左右摇晃不止,似乎马上就要翻倒倾覆。
所谓飞来石,多是山顶的孤石经数千年雨淋风化侵蚀而成,头重脚轻,怎经得起两个人在其上拳脚相向?好在两人的轻功身法都极为高明,在对招拆招的同时,暗使巧劲维持着飞来石的平衡,直看得人惊心动魄。
只见青袍人招法忽变,错身横移抢上一步,屈指成拳击向明力尊者的面门,这一拳却不同于方才蛇形拳的松柔灵活,显得十分凌厉迅猛。
明力尊者立即沉腰侧身,但觉一股激烈的拳风擦身而过,带得他一身雪白僧衣飘飞起舞,他顺势出手掣住青袍人的右肩关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