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伯扯了扯唇角,艰难地说道:“啊……啊。”
想说聒噪,可惜不大利索。
太医懂,笑了笑,收拾好医药箱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诸葛琰急吼吼地冲了进来。
“虞伯!虞伯!我找到了!我找到她了!”
虞伯老眸一亮!
诸葛琰抓住他肩膀,激动道:“是姚汐!”
虞伯身躯一震:“啊——啊——啊——”
不,不是她!不是她啊,王爷……
天微亮,沈氏缓缓地从睡梦中醒来,一动,发觉身边躺了个人,是楚芊芊。她一时还以为在做梦,愣愣地看了半响,又摸到肚子上敷着的药膏,才渐渐回过神来。
难怪昨晚,她睡得那么安稳,连个梦都没有,原来,是女儿陪在身边。
沈氏高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不多时,楚芊芊也醒了。
母女俩许久没这么亲密过,沈氏倒是没什么,楚芊芊却有些尴尬。
道了句“我去看陌儿嫣儿”,好似逃一般地走掉了。
沈氏看着她“落荒而逃”的小背影,抿唇偷笑。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楚芊芊回来了,又与世子定下亲事了,最重要的是,世子的病有起色,芊芊不用守寡了。沈氏觉得自己的病,一下子好了大半。
楚芊芊去小厨房,做了一盘鸡蛋卷饼,以黄瓜、大葱、牛肉丝蘸甜面酱为馅儿,又洒了一层白芝麻,香得一屋子人口水直冒。
她也煨一锅小鸡炖蘑菇,下了几碗手工面,自己的和沈氏的放了辣椒。
考虑到楚陌、楚嫣贪甜,她又煮了一大碗桂花糊小丸子。
今天早上,莹心堂总算没再听到两位小主子的哭声。
“姐姐姐姐,你还走吗?”楚陌可怜兮兮地望着楚芊芊。
楚芊芊摸了摸他脑袋,微微一笑:“不走了,姐姐就住在家里。”
一直到嫁人为止。
楚陌还以为姐姐一辈子都不走了,可把他给开心坏了,一顿早饭,就赖在楚芊芊腿上,根本没下来过。
楚芊芊喂他和楚嫣吃了小半碗面条、小半个卷饼,和几勺子桂花糊小丸子,吃完,楚嫣跳下凳子,他还想贪嘴儿。
楚芊芊拍了拍他小屁股:“不许吃了,跟妹妹玩去。”
楚陌不依,赖在她怀里使劲儿地蹭了蹭,蹭着蹭着,觉着好像有什么不大一样了,就伸出小手指戳了戳:“咦?这长的什么东西?”
楚芊芊:“……”
用过早膳,楚芊芊出门,打算去铺子里转转。
按照计划,月底就要开业,也不知装修得怎么样了。
楚芊芊想着带谁出门比较好,丹橘进来了,说:“大小姐,碧珠姐姐又不舒服了,让她请一天假吧。”
在庄子里这样尚可,回了楚家还是终日闷在房里不做事,容易叫人逮住错儿。
楚芊芊想了想,道:“她身子实在不舒服,就给请个大夫瞧瞧,没有大问题的话,就出来当值。”
丹橘回屋,将楚芊芊的话如实转达了。
碧珠没做声,只挽起袖子穿了鞋,拿起抹布去干活了。
楚芊芊戴上幕篱,与丹橘一块儿出了门。
车上,不少店铺已经开始陆续营业。
丹橘指着一家新开的铺子道:“小姐小姐,你看!那个铺子好多人啊!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们怎么做生意的啊?”
楚芊芊点了点头,在丹橘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慢慢挑啊,二楼还有,今天只要买金饰或玉饰,一缕送青鸾银钗一支!钗的做工很好的,夫人们请看。”一名姿容艳丽的女子,穿着浅绿色束腰罗裙、配了一件乳白小坎肩,用如玉纤长的手指,向客人们展示着精美绝伦的饰品。
“掌柜的,这个怎么卖?”一个贵妇拿起一个羊脂美玉镯,问向那女子。
那女子莞尔一笑,说道:“您眼光真好,这可是咱们店里独一无二的宝贝,六百两。”
贵妇识货,当然知道这镯子的确值六百两,但就这么买了又不大甘心,便说道:“再少点儿。”
女子笑容不变,拿起另外一个琉璃珠钗,道:“这七色琉璃原价是七百两的,您若喜欢,两件首饰一起,我算您一千二百两,再送您三支青鸾钗怎么样?”
女人,不论多有钱的女人,能贪点儿小便宜,都觉着是极好的。
何况她这儿的东西,还真没卖贵。
贵妇满意地付了钱。
在她之后,又有几名妇人与小姐买了镯子与金钗。
女子忙了足足一刻钟,才将这一轮的客人全都送走。
待到她一抬头,就看见一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她瞳仁一缩,走了过去。
“姑娘!是你?真的是你?”这幕篱,这气质,她忘不了。
楚芊芊微微颔首:“你现在,改行了。”
丹橘惊讶地挑了挑眉,小姐跟这个女掌柜认识?
女子深深一福,激动地说道:“是,曼娘不做风尘女子了。”
楚芊芊神色无波道:“你本就是清白之身,何来风尘?”
娼与妓,前者卖身,后者卖艺,但世人,总习惯将二者混为一谈。
曼娘微微湿了眼眶:“姑娘上次的救命之恩,曼娘还没报呢!曼娘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些首饰尚拿得出手,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