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道:“怕只是怕你待人如手足,人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
旭王子这才认真的看了吉云一眼,若有所感道:“吉云姐姐近来尖锐了许多。”
吉云被点破心事,又羞又恼,愤恨不已,道:“反正我待你一片诚心,好心劝你,你不听,将来走了岔路,可别悔不当初。”
旭王子不愿纠结此事破坏了好心情,不耐道:“吉云姐姐的一片好心旭儿心领了,只是旭儿有伤在身,还要找花姑姑看伤,也不知她这会儿在不在太医署,旭儿先告辞了。”言毕行了一礼,匆匆离开。
吉云恨的牙痒痒,冲着他的背影嚷嚷道:“不知好歹。”骂过后,走了几步,莫名的又心虚起来,一只手捂住嘴,旭儿方才的话又浮现出脑海,“吉云姐姐近来尖锐许多。”她往年跟随王上,也曾见过他毫不掩饰的对那些尖锐的女人表现出来的嫌弃之情,她也曾暗暗告诫自己,无论将来遭遇何种不公,也要活的洒脱,绝不能变的像那些女人一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想留在陛下身边,她不要被讨厌!只是,她怎么也控制不了对那个女人的嫉妒,她恨这样的自己,吉云越想越难过,忍不住窝在花丛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入夜,耶律瑾在寝宫内处理完政事,正要歇下,见花吟歪着脑袋靠在边上的软榻上,已然熟睡的样子。
他现在做任何事总喜欢叫她陪着,唯有如此,才能安心做事。
他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她仍未醒,后来给她脱了衣裳,她只是嘤咛了几声,眼睛仍旧闭的紧,耶律瑾不禁喟叹她的好福气,都这么大动静了,也能睡得着。
这得有多累啊?这般想着,将她盖好薄被,转而招了大海过来问话,一番询问,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劳累到她的地方,与他一日下来的工作量相比,她这样的,简直不算什么。
挥挥手让大海退下,盯着她的脸看了会,暗道难道她是故意装睡?但她似乎总是特别容易犯困,一个念头在他心头一闪而过,他眸中精光一闪,摇醒了她。
花吟睁了眼,意识还有几分模糊。
耶律瑾却凑到了她面前,与她额头贴着额头,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花吟一脸困惑。
耶律瑾勉强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你可是有了?”
“有什么?”花吟懵了下,旋即反应过来,“没有,我没怀孕。”
耶律瑾不信,“我问过宫人了,你这月月信推迟了十多天。”
花吟惊讶于这种事他都这样清楚,面上闪过一丝红晕,却只得如实相告,“陛下,我的月信近些年一直很不规律,我确信我没怀孕。”
耶律瑾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又叫了大海进来,急命他招当班的太医过来。
大海不知出了什么事,不敢耽搁,叫了几个腿脚灵便的狂奔而去。
没大一会,当值的几名太医都被叫了来,俱都大汗淋漓,耶律瑾吩咐太医们给花吟看诊。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若论医术,眼前这位堪当他们这些人的师父,现在居然叫他们来给她诊病,难道真应了那句“医者难自医?”
花吟不得不伸出手,几名太医一一诊过,见陛下面上隐隐透着几分克制的期盼,心里都有些着慌,但又不清楚陛下这种眼神是何意思?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最终年纪最长的那位站了出来,道:“启禀陛下……”想称呼花吟为太医令,但这女人现在躺在陛下的龙床上,若以官职称呼似又觉得不妥,但也不能依照曾经称为娘娘,顿了顿,还是选了个最稳妥的,“贵人只是体弱,并无大碍,只需静心修养……”
耶律瑾一挥手,不耐烦听他们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冷眼觑着他们的神情,已然明白方才是自己多想了,面上显而易见的失望,说:“都退下吧。”
几名太医心内惶恐不安,又如临大赦般,躬身退下。直到退出了大殿,快要到了太医署,其中一人突然反应过来,迟疑道:“你们说,陛下如此情急,是不是……是不是……”
另一人心有灵犀般,接话道:“难不成陛下以为那位怀孕了?”
几人越想越在理,继而又摇头叹息,最先开口那人又说:“陛下盼子心切,可是如今那位的身体……怕是不宜有孕啊。”
“可不是,我诊着那脉虚虚实实的,若不是我确信诊的是那位的脉,我还当是个垂暮老人,这样的身体多活一日都是福气,谈何孕子?”
一人嗤了一声,“你既如此清楚,为何不告诉陛下?”
那人反呛他,“那你怎么不说!”
二人眼看着就要掐起来,有人站出来充当和事佬道:“谁不是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最清楚,既然那位都不肯说,咱们还来蹚什么浑水?况且陛下要咱们诊的是喜脉,只要这条不错,其他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
众人嗯嗯应是,都说伴君如伴虎,王宫里生存不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且说乾坤殿内,耶律瑾消极了片刻,转而又安慰起了她,道:“无妨,好在咱们还年轻,子嗣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花吟想了想,又老话重提道:“陛下,奴还是劝您不要对奴抱有太大希望。”
耶律瑾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