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南宫瑾的目的地很明确,直奔苍蓝江而去。

临近渡口,南宫瑾弃马步行而去,暗卫还要跟上,南宫冷不丁的说了句,“别跟了。”

暗卫便牵住他的马不敢再动了。

南宫瑾到了渡口,湖面有风,深秋的季节,凤吹在身上很冷,他解下一条小船,跳了上去。

奈何他不会划船,划了许久,那小船儿仍旧只是在江面上打转,南宫瑾大恼,索性弃了船,跳江而去,半晌没见他露头,岸上的护卫惊出一身冷汗,都要准备跳下去捞人了,暗沉的湖面上,突然远远的冒出一个黑点。

他长长的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烦躁、压抑、嗜血的狂怒在窒息压榨的痛苦中逐渐消匿,只剩下无边的空虚寂寞,几乎要将他整个吞噬殆尽。

他想她……

非常。

天光大亮,南宫才从江里上来。

随行见他面色发白发紫,俱都吓得不行,生怕他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又引发旧疾。早有伶俐的下人捧干净的衣裳上前,随从纷纷解衣,围成一个圈,做出一块屏障,让南宫更了衣。衣服下的皮肤泡的发皱,好在衣裳换了没多久,随从不经意的碰到他的手,发觉已然有了热意。随从安了心,又小心翼翼道“主子,再是心里不痛快,身子可是您自己的,您要不爱惜,老夫人可要伤心了。”

南宫瑾没说话,翻身上马,“回府!”

他一马当先,随从纷纷上马,紧随其后。

岂知才入城,就被一直候在城门口的禁军拦住了去路。

大统领彭子兴本就是做做样子严查通行路人,自今儿天还没亮,长公主与关内侯到宫内哭哭闹闹,到皇帝龙颜大怒,严令缉拿案犯南宫瑾,彭子兴就知道自己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内心是崩溃的,他是丞相举荐的,外人斗志他是丞相一党,但是皇权在上,他只得一面慢悠悠的整顿人马,一面又暗中派人赶紧通知丞相,叫他有个准备,想对策。

后来,派去的人回来说,丞相压根没在府里,倒是守城递来消息说,丞相已于两个时辰前出了城门,逃走了!

彭子兴先是一愣,接着一喜,后来又忧上了。

他能做上大统领一职,全靠他自己会拍马逢迎,真本事一点没有,若是没了丞相仰仗,他往后该怎么混下去?

但转念一想,他已经是大统领了,朝中又有几人能扳倒他?丞相走了也好,他就有机会接替他的位置,成为新皇的心腹。

且说,彭子兴正人五人六的在城门口做样子呢,哪知丞相竟自城外回来了。

彭子兴见到他的当口腿就软了,直觉就要下跪,但陡然惊醒,如今丞相是戴罪之身,杀了关内侯的亲外甥女,看皇帝那勃然大怒的样子,看来是忍了丞相许久了,丞相这棵大树恐怕是要倒了。

那此时此刻站好队就显得尤其的重要了,彭子兴挣扎许久,终于做了错误的判断,于是他大喝,“来人啦!拿下罪臣南宫瑾!”

南宫瑾高坐在马上,就见彭子兴一张脸变来变去,比戏园子里耍戏法的还精彩,不想,他最终竟说了这话。

也巧了,彭子兴刚下令,突然自百姓堆里跳出两人,口内嚷嚷着,“南宫狗贼!拿命来!”

说来,这刺客也笨,既然要杀就偷偷摸摸的杀好了,人还没杀呢,先喊上了,结果跳出来的瞬间倒还蛮高的,看样子像练过,结果尚未落地就被南宫的贴身护卫一剑毙命,另一个则刺穿了肩胛,被一脚踩在脚底下。

南宫瑾自辅佐福王登上王位,独揽大权,被刺杀也不知多少回了,各样的人都有,南宫瑾坐于马上,神色不动,护卫将那人的头几乎踩进泥坑里,喝问,“谁派你来的?”

“狗贼……”那人将嘴里的泥吐了几口,先是义正词严的大骂了几句,英勇无畏的义士一般。

南宫听的不耐,一挥衣袖。

护卫会意,手起刀落,那人哼都没哼一声,旋即没命。

南宫瑾抬眼一扫,手中一弹,人群中有人哎哟一声应声而倒。

护卫连忙自人群中架出那人,那人双腿软的根不起来,尚未到近前裤子已湿了,滴滴答答,传出一股异味。

南宫瑾蹙了蹙眉头。

那人倒是自觉,不等护卫逼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那几人刺杀南宫瑾的缘由给说了。

原是南宫瑾自那日在皇帝的清凉殿亲手杀了那个伶人后,越想越气,命人彻查折子戏的事。

其实那折子戏本也没什么,起先还是歌颂花小神医曾经的善举,但是这世道总有些不怀好意,心肠龌龊的小人,因着花小神医貌美,就被编出了各种各样的荤段子,还在戏台子上演出了。其中不乏对南宫心生恨意的文人恶意诽谤。

国乱,人心也跟着乱了,礼仪道德似乎也不讲究了,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放浪形骸,纵情享乐。

南宫瑾因着花吟被恶意编排,大怒,下令严惩涉事人等,由此,一家接一家的戏院被查封,被砍头流放者不下两百余人,此冤案后被载入大周史册,史称“折子戏冤案”。

南宫瑾没听他说完,就驾马走了。

护卫一脚踹开那人,只不过那人当时没死,事后却疯了。

却说彭子兴眼见着南宫瑾当着他的面杀人,只道他这是要杀鸡儆猴,哪还敢兴师问罪,有半分不敬,忙上前将大长公主与关内侯告御状,绘声绘色的给说了。

南宫瑾一大早被那裸女吓的不轻,此刻听闻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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