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默不敢去看她的脚,心头又酸又疼,她处处为他,他却不能护她分毫,还常常拖累的她为自己受伤。
“你到底是谁?”他问。
花吟一怔,继而笑了,笑中带泪,她伸手想触他的脸,却顿在半空中,眸中种种情愫是他看不懂的**,“我想护着你,保你一世安乐、”
从未有一个女子如此待他,从未有一个女子让他如此震撼,而他心中一直不愿承认的是,他早就将她放在了心里,只是他每想进一步,她又躲闪开了,害他不敢再多想一分,如今……他握住她的手,迫切的说:“你是否喜欢我?”
怎么不喜欢呢?喜欢的恨不得将心掏给你啊,只是上一世的恩怨纠葛早就随着她的看开而化成过眼云烟了,这一世她真的不想再牵扯其中,她早就看开了,不是吗?
“我喜欢你,若是你愿与那郑家解除婚约,我娶你可好?娶你做正妻。”他说的热烈又快速,恨不得将满腔的热情都摊开来给她看。
“不,不,不,奉之,我为你做这些不是要你喜欢我。我只想你好,真的,我只是希望你好。你过的好,我就满足了。你快走吧,我已经没事了,你不要管我,你一个人肯定能逃过追杀,有我做拖累,你肯本跑不掉。况且他们要杀的是你,我留在这儿或许还安全些……”
“花吟……”他握住她的手,叫她的名字。
花吟直觉的胸腔震荡,心内只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他在叫她的名字,他用那般好听的声音叫她的名字,他喊她……花吟……花吟……花吟……
“呵呵……”一声冷到极致的嘲弄。
花吟整个人猛的一抖。
晨光熹微,树影斑驳,仿若从地底深处而来的地狱接引使,几人俱都一身玄色衣裳,面带鹰隼面具。
不用回头,花吟已然猜到来者是谁,那般的阴冷气息,她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但她知道,他此刻一定恨毒了她。
因为她不仅又一次背叛了他,还骗了他!
“金人……”凤君默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护在花吟身前,拔剑相向,“我周国与金国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这般大摇大摆的潜入我朝境内,到底意欲何为?”
南宫现在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根本不容他多说,一挥手,身后的两个护卫,已然站出来。
瞬间刀光剑影,山间空寂,只余兵器碰撞的清脆声响。
南宫瑾长身玉立,冷眼观战,瞧也不瞧坐在地上的那个人。
花吟的心已然凉至谷底,她突然信了了缘师父的话了,果然,她此番下山,注定九死一生。
看,南宫瑾发现了她的秘密,他肯定恨毒了她吧,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眼里岂是能容的下沙子的人。
他会杀了她吧?
一定会的。
那他会杀了她的父母家人吗?
花吟泪流满面,没想到这一世如此的短暂,她尚未活够呢。
那边凤君默身上被划了几道伤痕,但他毕竟是剑术高手,大周上下少有人能匹敌,此番更是以命相搏。南宫瑾眼看着俩个手下久拿不住,且纷纷受了伤,心中急怒交加。
逍遥侯府的事处理完毕,他还要进宫复命,如今已没时间耗下去了,他没有用他惯用的玄铁软扇,而是从一个手下手中接过他的剑,夹着疾风之势朝凤君默刺去。
凤君默躲避不及,已然被**到山涧尽头,右肩生生被刺了个对穿。
南宫瑾眸中寒光一闪,拔出剑带出刺目的红,他反手又要朝凤君默的脖子抹去,只消一剑,他就能就此没命。南宫却在拔剑刺几乎用尽全身的气力朝腹部刺去,眸中尽是决绝。他几乎没有思考,弃剑,用剑柄朝花吟的手上狠狠撞去。
也就在同一时间,凤君默为了避开南宫瑾划向他的利剑,向后倒去,整个人也失去了平衡,直直向山涧倒去。
寒风猎猎,她只听到他掉下去的瞬间在唤她,“花吟……”
然后,她的魂魄也丢了,她根本忘记了身上的疼,脚上断骨的伤,扑棱着朝山涧奔去。
南宫瑾没用动,只是有细微的错愕,这样的山涧,他并不确定以凤君默的身手会摔死,他还要派人找寻他的尸身,没有尸体如何叫他放心?
但花吟已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亲眼看见凤君默满身是伤的摔了下去,那么高,下面水流湍急。
他死了,他一定死了……
花吟直直的看向南宫瑾,双眸空洞无物,她喃喃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南宫瑾蹙眉,她是这般的伤心,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洒满衣襟。
晨光大亮,他看到她白净的脸,尖尖的下巴,长发随风飞舞,她是个女人!
南宫瑾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身子猛的一震,她竟然是个女人!
她哭的如泣如诉,伤心欲绝,那般的娇柔无助,怎么不是女人!
花吟并没有哭太久,她擦了擦怎么也擦不干的泪,她说:“我知道,我骗了你,我也是必死无疑,那好,大家一起死好了!”言毕,几乎不给任何人反应,身子一斜,坠入山涧。
风真凉啊,刀子一般,刮得她生生的疼,可是这又如何呢?她又白活了一场不是吗?
她没有救下她最爱的人,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了。
她以为自己的努力可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