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糟了!”原本安安稳稳躺在床上合眼想心事的花吟突然惊的一跳从床上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重要的不是别人眼中你是什么样的人,而是你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这话凤君默并不曾对谁说过,而是他写在《孙子兵法》扉页自勉的话。那一世花吟嫁入王府后,凤君默出征,她旁的事没有除了与王妃婆婆斗智斗勇就翻看绛云轩凤君默留下的笔墨自娱自乐了。

难怪,之前凤君默看她的眼神那般的怪异。

也亏得他心能装事,若换做南宫瑾的话,只怕她的脖子又要多一条勒痕了。

“嘿!醒啦!”突兀的一条男声。

花吟又是被吓一跳,循声看去,只见一人黑衣黑裤,还蒙着面正双手抱胸靠在南面墙的五斗橱边。

“什么人?”

“是我,”来人这才想起拽了蒙面的黑布。

“傅世子?你这大晚上的……”花吟本能的将被子往身上拽了拽。

“白天的时候被你相好一搅合该说的事没说,小爷心里藏不住事,眼看着时间紧迫不跟你将这事落实了,小爷夜里都睡不好。”傅新一面说着几步上前,一屁股坐到床上。

花吟裹着被子往床里头缩了缩,“你说,你说。”

傅新身子前倾,一把握住花吟的双肩,满脸的真挚,“花谦,《将军令》你看了吧……”

不由的,花吟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出折子戏可是专门为皇祖母排的,她老人家关心着呢,其余角色都选好了,就差个最关键最重要的旦角了……”

“等等……”

“我看就你合适!就你啦!怎么样?你心肠这么好,你一定不会拒绝我!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花谦你够意思,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

“等等……”

“我也不会白叫你辛苦的,你看这是我拟的契约,你按个手印,咱们就算说妥了,来,手给我,就按这里……”傅新的语速很快,一面从怀里摸出一块白绢布,一面探手就从花吟的被窝里拽她的手。

傅新摆明了下套,花吟自然不甘随随便便就跳了下去,少不得挣扎,但傅新毕竟是男人,几下功夫就将花吟压在墙边动弹不得,硬抓着她的手胡乱蘸了印泥就往白娟上按,花吟气的额上青筋都凸了出来,却又不敢大吼大叫,毕竟是在花府,若是叫家里人知道自己屋里进了男人,俩人还在床上纠缠扭打,只怕不说别的,娘亲估计先气死过去了。家里父兄虽则对她骄纵,但恐怕也容不得闹出家丑,日后指不定还如何管教她。而她一直以来之所以心安理得的住在相府,一则确实是为了就近监视4南宫瑾,另一个原因她也是考虑到怕日后随着年纪增长父兄会越来越看不惯她,而对她多加约束。

“傅新,你要死啊!”

“我一皇亲国戚,你这般咒我,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傅新心满意足的看着按在白娟上的指印,丢开花吟的手,“从即日即时起,你就是我沁园的一角儿了,我也不为难你,也不要求你随传随到了,但是你空余的时间一定要多往沁园跑几趟,你可是主角儿,其余的人可都指着配合你演出呢。”

“傅新你搞鬼啊!谁答应你要演什么折子戏了!我一个大夫又不是戏子!”

大周人好歌舞,尤其热衷折子戏,戏子身份虽低却不贱,从官至民也没有谁轻贱这行当,因为若是来了兴致,甚至连大老爷小公子也会在自家的宴会上演一角儿娱人娱己。

“哼哼,不怕告诉你,这出戏可不简单,你要是演好了,皇祖母一高兴,精神大好,身子就健朗了,圣上说不定龙颜大悦就赏了个官给你当当。”

昔年,先皇在世,因为一事惹恼了皇太后,太后是北胡公主,心情刚烈,宁折不弯,夫妇二人僵的几欲就此分道扬镳。后来还是当时还在世的老镇国公想了个点子,排了一出折子戏,连诓带骗请了二位来看,演的内容大抵就是昔年先皇与皇太候相濡以沫共患难打江山的过往,只看得二人热泪盈眶,当即就和好如初。自此后,皇太后若是再闹脾气,先皇就将那折子戏搬出来给太后看,太后看完后又哭又笑,不等人来劝,她早将孰对孰错忘到九霄云外了,只一门心思的对先皇好,这法儿百试百灵,先皇因此没少对老国公比大拇指。只是后来,先皇过世,皇太后伤心过度,睹物思人,郁结于心,这戏班子也被散了。

这一散就是二十多年,也就今年夏初先皇忌日后,皇太后大抵是思念过度,精神便不大好了,身子也跟着不爽利起来。孝子贤孙们虽日夜衣不解带跟前伺候也不见好转,众人俱都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毕竟是心病还需心药来医。

后来,某一天,凤君默与傅新来问安,皇太后因着某件事触动,便捉着他们的手说起了与先皇的过往,后来又说道那个折子戏,也是随口一提,说是年纪越大记性越不好了,现在挺后悔散了那个戏班子的,若是能留住现在每每看看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傅新便将这话给悄悄记下了。回去后便将自己的想法跟凤君默说了,凤君默起先不同意,一怕爹爹知道了又要大骂傅新不务正业,二来又怕傅新没个分寸,毕竟是皇祖父母的过往,若是演的不当,砍头都有可能,自然,砍的是那些戏子的头。

但傅新却是铁了心了,他这般的坚定自然有他自己的小算盘。傅新是个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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