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锦的眼里,南宫瑾这人很简单,你待他好,他便十分一百分的回报你,你待他不好,他也会一瞬间冷了心肠,只是他在冷下来的同时也会刺伤他自己。
她心疼,却无计可施。
她因身份尴尬,又因有任务在身,不能时刻陪伴主子,因此更希望有人能相伴他左右,为他排忧解难。此刻她见花吟这般伶俐,倒生出了教导之心。
“你对你大哥了解吗?你感觉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素锦兴趣满满的问。
花吟本还担心素锦不愿意提南宫瑾,却没想到她比自己还主动,心内暗自高兴,面上只装作善良无害,懵懂天真的模样,“好人啊!”
素锦忍俊不禁,情不自禁点了一下她的头,“果然傻子的世界里都是傻子,善良人的眼里都是好人。要不是你爹娘保护的好,我都怀疑你是怎么长这般大的。”
“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你以善待人,人必以善待你,这世上的坏人也不过是一时被邪祟蛊惑生了邪念,若是有人能引他向善,他也能由坏转好,做个正直善良的人。”花吟回答的一本正经。
素锦面带笑意,进一步道:“那你想不想更了解你大哥一些?往后不要再惹他生气?”
花吟垂在矮几下的手不禁紧握成拳头,若不是素锦在场,她真想仰天长啸一声,“太好了!太好了!”
她本提着二十万分小心忧心忡忡的来,不想事态竟发展的这般顺利,若是素锦能对她敞开心扉,全身心的信任她,那么她离打开南宫瑾的那扇心门又进了一大步了。
而更为重要的事,通过素锦,她可以揭开南宫瑾最难以启齿的秘密——不举。
与男人而言,那种事与男人的面子尊严有关,一个弄不好就有被杀人灭口的危险。简直是男人的逆鳞,触都触不得。与素锦而言,她关心他,维护他,将他的痛苦都看在眼里,也更能理性的看待他的问题。
南宫瑾只想着回避,素锦想的或许是能治疗就赶紧治疗,不管用尽什么法子,都要帮主子排忧。
这样的思维也很好理解,人的通病而已,越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越是当局者迷。
若是有了素锦的帮助,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花吟想的满心欢喜,面上一副关切又苦恼的样子,“我对大哥的确是知之甚少,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又是个不会看脸色的,时不时的就惹恼了他,你说他要是有个什么想法跟我说不成嘛,偏生就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就像是前几日我们一去去南苑猎场狩猎……”花吟故意絮絮叨叨的说,旨在迷惑素锦,益发将自己表现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素锦呵呵笑道:“你别看你大哥行事稳重,做事雷厉风行,其实他的性子就跟个小孩子一般,不过他的小孩子性子与你的小孩儿性子又有不同,你是天真无邪,不知人心险恶,他是非好既坏,没有中间选项。你别看他面上冷,其实他的心比谁都热比谁都容易受伤。只是你若伤他一分,他便在心上又包裹了十层铠甲……”
花吟用力点了点头,“姐姐说的可真是,大哥曾经救过我的命,真是侠肝义胆,好心人一个呢,可是他说翻脸就翻脸,若不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早就被他气的呕血了。”
俩人越聊越投机,倒是拉拉杂杂说了许多的话,中间花吟有意无意的说了自己的医学所长,后来素锦借机套她的话,花吟又故意装作被套进去,一时口误说出了自己是攻邪派传人。
花吟见素锦面上表情变了变,心知她是有了想法。后来素锦又接着这个话题聊了许多,才转到其他方面。
临了,花吟见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询问道:“我大哥自那日自姐姐这里走了后,一去数日了无音信,姐姐可知他去了哪里?姐姐应该知道,大哥身上有寒疾,这一去了无音信,我时刻担心他会犯病,心里挂念的紧。”
“哦,他去办事去了。”
“那他去办什么事去了?去了哪里?姐姐你知道对不对?快告诉我吧,他还能有几日回来?”
素锦顿了顿,蹙眉想了会,看她那样子是准备说了,刚开口说了个“他”字。花吟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听外头吵闹了起来,伴随着一声接一声的,“三郎,三郎。”
花吟乍一听那声分外熟悉,正回想,素锦摇头嗤笑一声,“水仙儿。”
花吟嘴巴张了张,正想找地方躲起来。
素锦却一把拉起她的胳膊说:“你快出去见见她吧,她可是日日夜夜都念叨你呢。”
花吟实在对女人冲自己表达爱意招架不住,转头冲素锦说:“姐姐救我。”
素锦摇头,“你快出去,以她那破落户性子,再一会就冲上来了。”言毕拽着花吟就到了门前,推她出去之前,又紧跟了句,“今日咱们所说之话可千万不要告诉大人哦?”
花吟还要回话,只听楼下水仙儿已然不耐烦,冲着二楼梗着脖子喊,“素锦,你什么意思啊?你到底什么意思呀你!”素锦一挥手,就将花吟给推了出去。
花吟踉跄一下,撞上三楼的栏杆,低头一看,见水仙儿正仰着一张圆脸朝楼上张望,刚好与她目光对上。她那张原本怒气冲冲的脸瞬间就变了,只垂了头,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