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默听她说的条理清楚,又神态恳切,不似说谎,细一思量,若不是攸关性命,恐怕不管哪家的女儿也不会由着她的性子女扮男装至此。就是他的妹妹风佳音,也只是为了出门方便扮着玩儿。而她却扮的异常辛苦逼真,而这些身为家中长辈不可能不知道了,知道了非但不阻止反而暗中协助,并让同胞兄弟男女互换,看来也只有这样的原因才能解释的通了。
凤君默心中已然确信无疑,心中豁然开朗,笑,“我若是想揭穿你,就不会叫下人们拿了我的衣裳给你了。”言毕见花吟仍旧一脸忧心忡忡,又说道:“你放心,这庄子上下都是些身有残疾之人,或聋或哑或瞎或脑子不清楚或身体有残缺,方才照顾你的只有一位哑婆婆还有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傻丫头。哑婆婆那边且不说我已经交代了下去,就是她又哑又不识字,也断不可能将你的事告诉其他人。至于那个傻丫头,你觉得她疯言疯语的话会有人信?”
花吟听他提到疯丫头不由的想到她之前说的那句,“你tuō_guāng光,公子看你!公子大红脸啦!”面上赧然,低头不语。
从凤君默的角度,只看到一个发髻松松垮垮,衣衫宽大,全身上下无处不透着慵懒娇美之态的女子,面若朝霞,矜持羞怯的跪在面前,凤君默禁不住心头一突,竟呆看起她来。
“世子爷,可以上饭菜了吗?”身后小厮突然喊了一嗓子。
凤君默惊慌回神,咳了咳,不轻不重的嗯了声。
小厮领命而去,凤君默伸手就要扶她,却又想到男女大防,到底不妥,硬生生收回了手,道:“你快起来,你说的我都答应就是了。”
花吟方才那一跪是认定了凤君默是个心软之人,此刻听凤君默这般说,心知他是个一诺千金的正人君子,这才放下心来,慢腾腾的起了身侧身坐在凤君默对面。
俩人都没说话,凤君默此刻真是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暗道眼前这人横看竖看分明就是一个女子啊,他怎么就一直当她是个男的。要她真是个男子,那天老爷岂不是瞎了眼?又暗思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从众心理吧,大家都这般认为,他也就这般认为了,从未想过还有其他可能。而那些与他一般的人,只怕也是犯了同样的错误,不是看不到她女子一面的美,而是第一反应她是个男的,其他一切不正常都给选择性忽视了,最多也就觉得这小子太娘了,再无他想。
没大一会,小厮领着几个还算手脚利落的下人上了饭菜,一番忙活,本来小厮还想在边上伺候也被凤君默挥手撵走了。
二人又是无话,凤君默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以往他一门心思的想结交花吟,倒是时时都有一肚子的话想与她推心置腹,现在知道她是女子,反而无话可说了。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吃饭未免俩人都不自在,索性没话找话道:“除了我以外,还有旁人知晓你是女子吗?”
花吟忙搁了筷子,摇头道:“除了父母兄长、大嫂并我母亲的乳母还有我两位师父其他并无人知晓,因为了缘师父曾说过,知道的人越多我离死亡就更近一步,所以家里人瞒的很紧。”
“南宫瑾呢?难道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