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慈仁宫,曼珠第一时间去找苏日娜询问其其格的家世,关于她,曼珠只知道历史上有位幼年进宫的慧妃,应该就是其其格了,这还是前世看某部的,毕竟她不是学历史的出身的,只是因为工作需要才对明清两朝有名的几位后妃有所了解,而慧妃不在此列。
“其其格?她是三等公吉阿郁锡之女,昨儿随她父兄一道进宫请安,谁料竟然留在了宫里,阿郁锡真是有心,说起来,他还是太皇太后的亲堂弟,曾祖赛桑的亲侄儿,你还得管他叫曾叔祖。”苏日娜低垂着眼看着茶杯,面上一片风轻云淡,心里却颇不是滋味,恐怕阿郁锡是看阿布晋了爵,才起了心思送女儿进宫。
哼,靠女晋封,也莫想的太容易了,如今的大清**可轮不到蒙古女人做大,图娅是不得已才进来的,没成想还有不明白的自己送上门来。若宫里只有一位蒙古妃子,即使不掌权,众人还得给些面子,若是两位,那可就不值钱了。思及此处,苏日娜不由暗怒,好你个阿郁锡,你舍得你家女儿,我还怕自家侄女受委屈呢!
曼珠不知道姑姑的想法,还一味诧异着呢!其其格是太皇太后的堂侄女,那便是姑姑的堂姑,她的堂姑婆,也是玄烨的表姑,但她却将成为他的妃子,老天爷,这可真够乱的,不过真论起来,玄烨还是她的表叔,姑姑的表弟,看来这宫里乱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见侄女神游天外,苏日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在这边忧心如焚,这丫头居然还给她走神,人家都打上门了,还半点不自知。那个其其格是个什么性子,她昨儿在慈宁宫几眼就看清楚了,哪里是个简单的。
察觉到一道目光的注视,曼珠抬起头,却看到自家姑姑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疑惑道:“姑姑,怎么了?”又努力回忆最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可她这些日子都很乖,哪有犯错嘛!
“没事,你不是说要给我绣枕巾吗!那就快回去绣吧!姑姑还要去小佛堂礼佛,有事遣人来那儿找我。”也罢,不让图娅吃点亏她也不长记性。初进宫那会儿,瞅着倒是个会看人的,谁知后来半点长进也无,她是一肚子担忧无处诉说啊!只好叨扰菩萨去了,但求保佑她们姑侄俩平安到老。
姑姑都赶人了,曼珠也不好多待,只得稀里糊涂的回了房间,坐在凳上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究竟哪里做错了。她真没干什么,除了请安和去了一趟御花园,她都没有出过门,那姑姑生气是为了哪般啊?
“格格,奴才把绣绷拿来了,您是现在就绣吗?”乌日娜轻轻走至桌前,举着手中绣具悄声问道。
“啊?”曼珠被打断了思绪,微微愣神,抬眼见是乌日娜,方想起来进门时吩咐她去拿绣绷了,“先放下吧!对了,昨天我叫你做的那个抱枕可做好了?”
乌日娜摇摇头,歉声说道:“还没呢!格格是否等着用,那奴才今晚赶一赶,也能做好了。”格格今年的夏衫也得加紧准备了,没的到了夏日,让主子还穿去年的旧衣裳。且不说格格长了身量,去年的衣服穿着不合身,光是穿旧衣这一件事就能让主子被唾沫星子淹没了。
单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枕头,何需两天完成,这丫头必是在上面绣了花样,曼珠无奈叹道:“都交代你只需做个清清爽爽的即可,又不听,还是累得你在上面费工夫了。”她也知道最近乌日娜和两位嬷嬷皆在绣制夏衣,本不想给她添麻烦,才特意嘱咐了,谁知她依旧绣了。
“格格这话奴才可不爱听,这原是奴才分内之事,哪谈得上累不累的,再说,给格格绣东西,奴才心里欢喜的紧。”乌日娜笑意盈盈的说道,她们四个都是出身于贫苦牧民家庭,因着各有所长,才被福晋挑了出来,后来又给了格格。格格心善,经常接济她们的家人,还给家里派了活计,这才养活了一家子人。
知道劝也无用,曼珠索性说道:“这个抱枕要光滑的才抱着舒服,若是绣了花样,反而不妥,我也不要你拆了,你只记着,下回切莫再在上头绣花了。”乌日娜也太执着于刺绣了,但凡她屋里沾点布料的物件具是绣上各种图样,一天到晚拿着绣针多费眼睛啊!劝了多次,可偏偏她每回答应的好好的,回过头又不当回事。
乌日娜一脸不同意,撅嘴说道:“格格莫要诳奴才,倘若您是嫌花样硌着了,那奴才便单绣一面。不绣可不成,您见哪位格格身上戴了没绣花样的小物件,虽说奴才没进过她们的房间,但也能猜到必是样样精致的,格格怎么可以输给人家。”她家格格是要做皇妃的,理应比她们尊贵才妥当。
“好了,好了,都听你的总成了吧!小管家婆,你都赶上你萨仁姐姐了,等她嫁了人,由你来管事可好?又或者,你也同一年嫁了?”曼珠嘴上调侃,心里却认真思考起四婢的婚事,萨仁和塔娜皆十八岁了,放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学生,搁在清朝都可为人母了,总不能由着她们变成老姑娘吧!乌日娜和宝音年方十五,倒是还可以多等两年。
“瞎说,奴才们才不嫁呢!”乌日娜闻言红了脸,转身逃似的飞奔出门了。她们已经约定好了,这辈子都不离开格格,以此报答她的大恩大德。纵然有时也会希望,有个男子能像阿布照顾额吉一般照顾她,可她们若是走了,留下格格一个人在宫里,如何能成。
还是脸皮太薄了,曼珠脸上漾起笑意,只当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