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男人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云意见劝他不住,转而看周围死士,与头领说:“他要的只我一个,你若还不快走,不但你的性命保不住,你主子的命也要舍在这里。孰轻孰重,自己掂量,你看清楚,前头的人还能撑多久?还有什么时间由得你苦思苦想!”
那人刚毅果决,一个手刀打晕了贺兰钰,扛上肩膀就往船上去。
身后,陆晋见云意孤身留在码头,亦放下弓,任他们上船逃窜。等到江面平静,秋水澜漪,才点亮火把,将这如诗如画的风景收进眼底。
他轻夹马腹,牵引着其格其一步步慢悠悠向她走来。
已是掌中物,又何须心急,自然是慢慢来。
马蹄踏在散乱的石头上,蹬蹬地响,在这样沉默得令人窒息的夜里,显得突兀而诡异。马蹄声越来越近,敲在耳边,似丧钟催命。
最终她听见马儿响鼻,辫子被扯起来,是其格其又开始吃她头发。
可惜这一回,再没力气骂它“畜生类主”。
天空积攒着厚厚的云,今夜又有大雨。
她的血似乎流了一地,小腿上湿湿黏黏,身上也一阵阵发冷。她俯趴在地,狼狈不堪,他横坐于马上,垂目俯视。
久久,无人发声。
其格其嚼完一只,觉得不甚好吃,又去啃另一只辫。
雨到底什么时候来?
陆晋问:“真以为爷舍不得杀你?”
身体是虚幻的,血是冷的,她渐渐陷落于无底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