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指攥的嘎巴直响,状纸一级一级往上呈,全被退了回来,可见急于分割王家这块肥肉的并不单单只有徐老油条自己。
“齐天高,你告过御状吗?”我老神在在问道,相信他南凌第一状师并非浪得虚名。
“回夫人的话,在下并未告过御状,但听闻八府巡按郑泊舟大人从南川赶往京都,说不定听闻民间有冤情,会绕路前来汴州。”齐天高细长窄小的眸子中露出算计的精光。
“那就有劳齐状师了。”我抑制不住坏笑出声,顾忌形象忙用衣袖遮住口。
忽然想起南宫胤的话,五天只能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他又是怎么会如此笃定?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脚底板渗进心扉,我脚下抹油,甩下所有人,急匆匆回房间收拾东西去。
两日之后,八府巡抚郑泊舟大人接到状纸,爱民如子的他立刻命人调转马头前往汴州。敲锣打鼓黄土铺路净水泼街,阵仗浩荡,比过年还热闹。
我抱着阿离上街凑热闹,十几个家仆围在身边保护。自打阿离走丢事件发生,他们再也不让独自带阿离出门。
“哎呦呦,想不到八府巡抚这么年轻,还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
“对对对,就是不知道他娶亲了没有。”
“人家有才有貌,怎会瞧上寻常姑娘,怕是当今圣上早就招他做女婿了吧。”
“这可不能乱说,听说郑大人本就是是皇亲国戚。”
听着前面一群婆子唧唧歪歪,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踮起脚尖看八抬大轿中大人的样貌。轿子的布料卷起,郑大人面无表情正襟危坐。
天呐!这人竟是郑三郎!
这时,他转头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后知后觉转身将阿离护在怀中。
我抱着阿离王家走,小丫头没玩够扭着身子要下来走,我索性将她塞进香草怀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把我们冲散,我正好乐个清净,转身抄小路往回走。
拐进胡同一头撞进堵肉墙,害的我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夫人,您受伤没有?”
我定了定神,抬头看面前的一天,他背着短刀,满头大汗,像是被人追赶。“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师傅呢?”
一天摇摇头,唉声叹气。“我跟师傅走散了,师傅命我先回来将汴州一带驻军刘将军私自圈地欺男霸女的证据交给夫人,为了引开官兵,自己往西边跑了。”
“什么?我这就去镖局找人救他!”
一天挡住我的去路,甩给我个耐人寻味的表情。“夫人,您别忘了师傅是深水潭潭主,他早已发出信号,暗中集结成百上千弟子前来营救,所以不必担心,过几天师傅就回来了。”
我半信半疑,仰着脖颈瞅他。“那你刚才唉声叹气做什么?故意给我找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