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影的电话早在a想要打给左阳之前就已经打给了欧力,欧力又转给了左阳。

所以a还未给左阳打电话,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他会不会是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了?他是不是改变了主意要回来了?孩子,你是妈妈的福星,谢谢你,妈妈爱你!

“小乖,你在干什么呢?”电话里左阳的声音有些颤抖,可她却没听出来,因为她现在的情绪全被腹中这个意外到来的生命给左右了,听到他的声音她更加的兴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握着一把验孕棒激动地说:“左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电话那端片刻的沉默后响起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做掉!”

犹如一盆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将她的血液给凝固住。

a许久才回过神,手一抖,验孕棒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颤抖地蠕动着嘴唇,“左阳你说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她一定是听错了,是的一定是听错了,他是爱她的,她也爱他,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不会不喜欢他们的孩子的,一定是她

听错了。

“做掉。”

“不!”

“嘟嘟嘟--”

冰冷的挂断音鼓震着a的耳膜,一声一声,几乎要将她的耳膜给震碎,他说“做掉”,做掉他们的孩子。

心如同万箭穿过,天堂与地狱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

他竟然说要做掉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这是他们的孩子!他跟她的孩子!

冷,很冷,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冻得她的血液都要凝结住了。

一个小时后,左阳出现在她的跟前,“跟我去医院。”他的表情一如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彻彻底底的击垮了a最后的一点希望。

她抓住他的手哀求地看着他,“左阳,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孩子。”

“这是个意外,必须终结。”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轻而易举的就否认了十几年来的感情。

a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腹中的孩子,如果可以,她情愿没有怀上。

去医院的路上,a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目光呆滞地靠在车座上,眼泪如同泉眼里的水,一股一股的流出。

左阳没有吭声,也没有看他,欧力开车,他跟a坐在后排,中间隔着距离,虽然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却咫尺天涯。

从今天开始,他们之间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原以为的和平分手,却因为意外到来的生命而沾上了鲜血,这是此后一生他们每每回忆起来都疼痛不已的一天。

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a静静地躺在那里,孩子从她的体内一点点的流掉,她放佛听到了他在叫她,他说妈妈,妈妈我不要赶我走,我想留下……

孩子,你不该来的,一切只是一个错误的意外,如果你怨,就怨妈妈吧,惩罚妈妈这辈子都不能再做妈妈。

a昏迷了整整一周才醒来,目光空洞无力,她轻轻地眨了下眼睛,从喉咙里发出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回家……”

左阳点头,抱着她离开医院,回到住处他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熬了稀粥,可她却一口未尝,靠在床头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的某一处,一呆就是一天整天。

左阳一直在她身边坐着,却始终没有开口跟她说一句话,他知道,她痛,她恨,可他又何尝不是,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可却被他亲手杀死了。

她患有先天性输卵管排卵障碍,能够怀孕的几率很低,虽然现在医学很发达,有药物能够治疗,但是这些年来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他给她吃过很多药,却一直都不见起色,他甚至以为他这辈子跟她都不可能会有孩子,可偏偏这个时候这个孩子他来了,却来得不是时候。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父亲的监视之中,如果孩子不做掉,她就会死,在孩子跟她之间,他只要她,只要她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一周前的那天……

上午,回左家的路上,左阳正眯着眼睛休息,欧力提醒他,他的手机响了,他这才发现确实如此,其实他没有睡着,但因为太过于专心的想一个人,所以完全没有听到口袋里手机振动加铃声的声音。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左忠。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没等左忠开口,他已经很不耐烦地报了自己的行程,接着又说:“你放心,我跟她已经断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往来,你也该履行诺言了,撤销对她的任何监控。”

左忠说:“不,事情还没结束。”

“你什么意思?”左阳当即就火了,“如果你非要我们父子反目成仇,那么我乐意奉陪到底!”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办,我等你的好消息,记住,别耍花样,否则死的不是不仅仅只是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还有那个女人。”

左忠的电话挂断后没多久厉影就给欧力打来了电话,证实了这件事。

左阳沉默了许久,他的内心极度的痛苦,就像是在垂死的边缘挣扎,他的内心告诉他留下这个孩子,这是他跟她唯一的孩子,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留下,因为他不能让她死,他情愿这辈子都没有子嗣,也不愿与她生死相隔。

说出“做掉”那两个字的时候,喉咙里就像是塞满了玻璃渣子一般,那种痛,令他一度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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