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
一声闷响传入耳朵,余生本能地回头。
只见,秦立直直地跪在她的身后,虽只是单膝,却也足以震慑人心,昔日那高傲的形象荡然无存。
余生这会儿是真的不懂了,黛眉微蹙,“秦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走,我离开他,不正是你们一直所期待的吗?如今我走了,不再缠着他了,难道这还是我的错吗?”
“不!你没有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跟我回去好吗?”
余生紧紧地抿着嘴唇,双腿一曲,跪在了秦立的跟前,养育了她那么多年,跪一下,也是应该的,“秦先生,我给您跪下,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安安定定的生活,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上您的儿子,我跟您保证一会带着我的孩子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已经走到电梯口的赵兰扭头见丈夫竟然给余生跪下了,当时就火冒三丈,跳着又拐回来。
“秦立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给她跪什么!你给我起来!”侧脸瞪着余生,“践人!你到底给他们都灌了什么mí_hún汤,让他们一个个都被你迷得团团转!”
秦立勃然大怒,瞪着她,双眼中的怒火比火炉里的火焰还要旺,这一声几乎是拼尽了全力一般吼出来,带着些撕心裂肺,“赵兰,你给我闭嘴!”
赵兰被丈夫的这个样子给吓坏了,夫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他这样发怒,吓得她一哆嗦,两腿一软蹲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丈夫,嘴唇哆嗦着,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秦立抹了把脸上的泪,再度看着余生,眼神祈求,“阿盛,跟我回去行吗?”
余生摇了摇头,站起身,“不去了,别人家里总归是没自己家里舒坦自在。”
“聿儿他……”秦立泣不成声。
余生的身体在听到“聿儿”这两个字的时候猛然一颤,心跳骤然加速!
昔日那么高高在上,犹如君王一般的秦立竟会跟自己下跪,求自己跟他回去,难道真的是他觉得对不起自己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没有想到,是因为秦崇聿!
桌上的饭菜是他送来的,*尾的衣服是他放下的,他人呢?
为什么她看不到他?他去哪儿了?
曲着的另一条腿也挨着了地,秦立的声音因为哭泣而颤抖不已,“你就去看他……最后一眼……好不好?”
不!
余生猛地后退了一步,死死的盯着秦立,“不,他不会有事的,你骗我,你骗我!”
转身迅速进了病房,碰上门。
后背贴着冰凉的门,她的脸毫无血色,比脚下洁白的地板还白!
嘴唇拼了命地哆嗦着,就连身体也像是一台失去了控制的机器,剧烈地抖动着!摇晃着!
不会的!他们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
跌跌撞撞地回到*上,余生拉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蒙在里面,眼睛紧紧地闭着,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好好的,他没事他好好的……
“秦先生,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回吧。”司灏宇似笑非笑地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幸灾乐祸,刚才可真是看了场“惊心动魄”的好戏,明日的头版绝对反响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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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大院的后花园,以前冷清清的,自从郁盛的到来就变得热闹起来。
“崇聿,崇聿。”从懵懂初开的年纪,她就不再问秦崇聿叫崇聿哥哥,而是张嘴一个崇聿,闭嘴一个崇聿,有时候惹急了她,连名带姓,“秦崇聿!”
“叫什么呢。”十七岁的少年一手拿着一把尖刀,一手拿着一块檀木,正在认真雕刻着什么,听到女孩叫他,极不耐烦地抬眸看她一眼,“没看到哥哥正在忙着,自己玩!”
站在水中的小小人儿气鼓鼓地噘着小嘴儿,“哼!你说,你是不是要移情别恋?”
少年微微抬眸,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让他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笑了,笑得那么的美,荡漾了一池清水,“我家阿盛这是吃醋了吗?”
小人儿下巴一抬,像个骄傲的女王,“哼!你说,昨天给你写情书的女生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哦--”少年故意拉长了音调,“你说倩倩啊--”
“还倩倩!”水中的人儿急了,急忙跑到岸上,赤着脚爬上了假山,一把将山顶坐着的少年扯住,“你这个负心汉!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你怎么可以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呜呜呜……我不活了,活着也没意义了……呜呜呜……”
小人儿松开少年,眼看着就要从假山上跳下去,虽是不高的高度,下面又是池水,可是跳下去总归是要难受的。
少年急急地放下手中的尖刀和檀木,却发现了那一瞥一瞥偷瞄他的小眼神,顿时镇定了,一副玩味的姿态,“跳吧,跳完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找倩倩。”
“哇--”
这一声,震彻天地!
少年抬手捂住耳朵,一脸的嫌弃,“阿盛,你知道你这声音像什么吗?像猪被宰杀时候的叫声,简直难听死了!”
小人儿立马止住哭声,眼泪一抹,嘴巴一抿,伸手抓住少年,将他推下了假山,“哼!让你说我!”
“嗵--”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咦?怎么不出来了?
小人儿使劲地